者,男男女女,結隊而行,一個個帶著虔誠的面孔,徐徐步入龍泉寺。就在這人叢中,廖、胡二人儒生打扮,也帶著虔誠的面孔,隨人流湧至寺前。
二人見這座寺廟,飛簷翹角,雄偉壯觀,一如圖中所畫,心中竊喜。於是走進寺內,穿過幾重佛殿,繞過幾排僧舍,直至一個小側門。
二人出了小側門,走至寺廟之後,望見一座佛塔,高聳於許多佛塔之中,宛若鶴立雞群,確是雄姿非凡。時有許多人繞塔漫步,興喟感嘆。
二人加快腳步,來至那高聳的佛塔前,數一數,高有十三級。又見佛塔底層正面,壁上嵌有一石志銘,細視之,其上文字與旃擅寺住持所敘無異。
廖展雄輕聲道:“秋妹,我們也祭他一祭。”從旁邊的小攤子上買了兩把大香,點燃了,插於塔前香爐內,二人躬身拜了四拜拜。只聽廖展雄祭頌道:
一代名僧,風高骨傲。
嚴詞拒胡,堪作人表。
接引西天,靈歸三寶。
永垂汗青,後世常悼。
祭頌甫畢,忽聽得有人讚道:“好頌詞,好頌詞!”
廖展雄斜裡望去,見說話的是一位清癯老者,年約五十餘,二目深邃,射出灼灼精芒,一看便知是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不禁心頭一怔,施禮道:“小生一時興作,言詞拙鈍,讓老先生見笑了。”
那老者一抱拳,笑道:“難得小兄弟這般謙謹。告辭了。”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回頭望了一眼,即隨老者去了。
廖展雄對胡宜秋輕聲道:“那兩個年輕人武功一高一低,均不可懼,唯那老者甚是了得,若是也為財寶而來,就扎手了。”
胡宜秋道:“即是為財寶而來,憑你我兩柄寶劍,諒他也奈何不得,何懼之有?”
廖展雄笑道:“非愚兄懼怕,實當小心為是。”
廖、胡二人也效那些遊客,繞佛塔轉了一圈,徑往塔後漫步而行。走了盞茶時光,遊目四下裡觀察,只見前面有一片樹林,其左邊有三徑古松,挺拔參天,粗可合抱,廖展雄悄聲道:“秋妹,夜來行事,須提防林中。”
胡宜秋莞爾一笑,也悄聲道:“雄哥何以如此謹小慎微?藏寶圖在我們手裡,又有誰知這藏寶所在?”
廖展雄拉著她的纖手,向那片樹林走去,道:“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你看那遊客中有不少是武林人物,或許是暗中追隨我們而來。孫四、孫五及李塵雖死,他們難道沒有同夥麼?這筆財寶想來數字可觀,是以引來許多尋寶者,秋妹切不可掉以輕心。”
二人出了龍泉寺,在附近的一個小鎮中,找了一家客店住下,用過午飯,二人到鎮上小街散步,東看看,西瞧瞧,遛了一個時辰才回客店。
夜已深沉,三更時分。廖、胡二人肩背寶劍,悄悄地出了客店,但見浮雲在天,星月朦朧,正是行事的好天氣,不由心中大喜,徑往小街東頭。日間二人在小街漫步時,看見東頭有一家鐵匠鋪,裡面一應所需物品俱全,是以夜間去那兒。
二人到了鐵匠鋪,廖展雄以掌震開窗戶,跳進去拿了兩把鐵鍬和一卷粗長麻繩,丟了一塊碎銀子,翻身出來。
二人繞過龍泉寺邊牆,直至通靈塔下,身依塔壁,屏息細聽良久,無甚動靜,這才行事。
廖展雄以步代尺,自佛塔向正北步去,數至一百尺時,與胡宜秋一起用鍬挖土,好一會挖了一個五尺來深的坑。胡宜秋雖有武功,但畢竟是女流,平時也沒做過挖土活計,此刻已是香湍吁吁,額頭掛著汗珠。
廖展雄道:“秋妹累了,歇一歇再挖吧。”
胡宜秋停了鍬,道:“雄哥,已五尺多深了,還沒見到,我看不對,許是弄錯了。”
廖展雄也停了鍬,一看深度,也覺得不對頭,說道:“這就怪了!我們且坐下商量商量。”
二人坐在坑內,胡宜秋邊擦汗邊道:“雄哥,藏寶地恐怕在佛塔的正南,而不在正北,那‘伽藍’二字的‘伽’字或是虛字。”
廖展雄道:“按圖上所繪,藏寶之地在佛塔之後,斷然不會在正南。不過許公後代也有一圖,時隔一百多年,財寶莫不是早已被人取了去?”
胡宜秋喪氣道:“財寶若已被人挖去,當真是花藍打水一場空了。苦也,苦也!”
廖展雄道:“不過王松波家數代珍藏這幅藏寶圖,勝於身家性命,如財寶已被人挖去,總會有風聲透露出來,王松波焉能不知?”
胡宜秋道:“誠如雄哥所說,財寶依舊還在,那就是我們把地點弄錯了。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