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隻需要一瞬間就可以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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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雅單膝跪在賽特身邊,一臉擔心地注視著在賽特懷中沉睡的王弟。
亞頓的女性護衛拉茲此刻仍舊是一副年輕男子的模樣,站在他們身邊,注視著她不遠處的主人,偶爾會警惕地瞥一眼那附近的兩名大神官的動作。
看到克雅那副擔心的神色之後,她安慰般拍了拍克雅的肩。
“放心,王弟應該沒事,大概只是累壞了而已。”
她下巴向那兩位雖然手都沒有動一下卻無法否認的確是在殘忍屠殺喜克索斯人的少年王的方向揚了一揚,“如果真有事情,那邊兩位可不會像現在這樣輕鬆。”
她將使勁舔著王弟臉的小黑貓抱起來,拍了拍它毛絨絨的小腦袋,讓它安靜一些。
賽特沒有搭理克雅和拉茲,他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馬哈特。
當發現他們的魔力似乎因為疲累而有了一點渙散跡象的時候,他皺了皺眉。
“克雅。”
“啊?”
賽特將王弟交付到克雅手中,他說,“照顧好你的主人。”
他站起身向馬哈特那邊走去,準備接手。
法老王的意思很明顯,喜克索斯人一個都不能逃掉,所以他們大神官必須保持光罩的穩定。
克雅有些愕然地看了賽特的背影一眼,他還是第一次聽見賽特當面承認他是王弟的僕人。
這一抹驚訝感很快閃過,他低頭,小心地抱著王弟的上半身,仍舊是一副憂心忡忡的神色。
見他那副模樣,拉茲笑了笑。
同樣身為忠誠於自己主人的僕人,她自然是瞭解克雅的心情。
她也懶得多說,抱緊了懷中使勁撓著她想要跳下去的小黑貓,繼續看著她的主人,注意那幾位大神官是否會做出不利於主人的行為。
一陣大風從克雅身邊刮過去,讓他的衣角都飛揚起來。
那陣風靜靜地吹過,一瞬間已吹過了數千米的距離,遠遠離他而去。
它迎向一名站在半截崖壁之上的男子,將男子頰上狂野散亂開的倔強的發都吹得飛揚起來。
男子眼角下一道深深的疤痕清晰地曝露在陽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