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迎向一名站在半截崖壁之上的男子,將男子頰上狂野散亂開的倔強的發都吹得飛揚起來。
男子眼角下一道深深的疤痕清晰地曝露在陽光之下。
“嗯,是個好機會。”
他說,發出一聲像是嗤笑般的聲音,胸口的黃金鑰匙突然再一次閃耀出金色的光芒——
遠在數千米之外的克雅在這道金光一閃而過的瞬間突然一僵,他小心地攏住王弟披風的手頓了一頓,突然鬆開。
他眼中的瞳孔慢慢渙散開來,像是失了神志。
他低頭將王弟放在地方,然後抬起頭左右看了一看,目光落在站在他身邊的拉茲掛在腰間的短劍上。
停頓了一瞬,克雅突然暴起,一把抽出了拉茲腰間的短劍,狠狠刺向她的心臟。
錯愕之中的拉茲在回頭的一瞬間完全來不急防備,身體反射性地一躲,那柄短劍插在她腰間。
眼神空洞而泛出奇異光芒的克雅拔出短劍,鮮紅的血濺了他一臉。
他一腳將拉茲踢出去。
拉茲在地上滾了幾圈,她愕然看著將染血的短劍對準沉睡中的王弟的克雅,拼命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剛努力爬起一點,受到重創的身體再一次癱在地下。
她不甘地睜大眼睛看著克雅手中的利劍對準王弟的喉嚨狠狠地刺了下去——
“王弟——!!!”
就在閃著寒光的劍尖即將刺下去的一瞬,在拉茲那一聲聲嘶力竭的嘶吼之中,一直在沉睡的王弟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雙紫羅蘭色的瞳孔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睜得大大地,滿滿的錯愕之中清晰地倒映著那由遠及近的劍鋒。
克雅眼底閃爍的詭異光芒突然一暗。
鏗!
劍刃在最後一刻在它的持有者竭盡全力地扭轉之下偏離了方向,深深地插在地上,在王弟頸上割出一道血痕。
黑髮侍從的一張臉整個扭曲起來,大顆大顆地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滴下來。
他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插在地上的劍柄,哆嗦得厲害。
然而,不管他的手抖成怎樣,卻還是一點點地看似極其艱難將短劍拔了起來。
他眼底詭異的光芒閃爍得厲害,握著短劍的手不受控制地再一次向他的主人揮去——
克雅咬破了他的下唇。
在劍刃即將劃過年少王弟一瞬,那柄短劍突然扭曲了它既定的軌跡。
它以奇異的弧度猛地翻轉過來,劍刃那金屬的亮光在空中劃過一個渾圓的痕跡。
它的持有者割開了自己的喉嚨。
短劍從克雅的手中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年輕的黑髮侍從倒在地上,溫熱的鮮血從他被割開的喉嚨裡洶湧而出,很快就浸透了他貼在地面的半邊頰。
意識逐漸渙散,一片黑暗中,他感覺到有一隻溫暖的手捂住了他的頰。
他的唇微微抖了一抖,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茫然看著眼前自己手腕上那個銅製的手環,眼裡的光彩逐漸黯淡了下來。
在正午明亮刺目的陽光之下,忠誠的黑髮侍從吐出了他一生中的最後一口氣。
他在色澤豔麗的血泊之中閉上眼,胸口停止了起伏。
165、第一百四十九章 。。。
正午時分,驕陽當空,高懸於萬里無雲的湛藍天空之上。
如雲般潔白的白鷹穿梭在烈日之下,羽翼展開,矯健身姿一掠而過,發出一聲清亮的長鳴。
帶著太陽沸騰的熱氣的狂風在一望無際的碧綠大草原之上呼嘯而過,讓那有半人多高的延綿不絕的碧草一片片地倒下,又一片片柔韌地直起來。
一眼看去,就像是起伏不定的碧色海洋,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在風中拍打而來。
那彷彿是寬闊無垠的空間,敞亮開來,讓身處其中的人們在視野開闊的同時,心情也放寬了起來。
嗖的一聲。
一支利箭猛然間飛躍而出,精準地貫穿了一隻遠遠地正啃咬著嫩草的成年大鹿的頸部。
花鹿應聲而倒,四蹄掙扎了幾下,這才慢慢僵直不動。
很快就有幾個僕人跑過來,喜滋滋把鹿抬回去。
不遠之處,神俊白馬放慢賓士的速度,變奔為走,又慢慢停下來。
埃及年輕的法老王騎在馬上,年少的王弟被他攏在懷中。
一副彎弓被王弟拿在手上,弓弦還在微微顫抖,明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