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成於天下,但機會難得,亦不易求。”
桑凌雲面帶笑容連連點頭,似乎領悟了什麼,忽道:“用‘整個身體’去想指的什麼呢?”
賀子秋說:“這是說要身體與思想協調,不協調就不能因想而動,由之發功。”
桑凌雲不言語了,內心深處不由渴望自己能走上某種捷徑。令人神往的世界啊!
賀子秋輕輕一笑,安詳而平靜。天下欲得道者何其多,而得道者又何其少,多麼奇怪!許多東西是可得而不可求的,索亦枉然。
兩人沉默著走了一會兒,到了一座“斷魂橋”上。小橋很窄,連著兩座高聳的石壁,凌空在雲霧中,人在橋上行,猶如仙人飛渡。
桑凌雲欲過,賀子秋笑道:“你有買路錢嗎?”
桑凌雲不解其意:“又沒人劫路,幹嗎要買路錢呢?”
賀子秋說:“人傳這座橋很靈,若不給買路錢,它會自動翻橋的,把人掀入深淵底。”
桑凌雲笑了:“它不是人,給它錢它也不知道呀,何況它也沒法兒接錢。”
賀子秋搖了搖頭,挺認真的:“只要投入橋的深淵,就算它收了錢,過橋就沒事了。”
桑凌雲道:“真是座強盜橋,難道連你也不敢過嗎?”
賀子秋嘆了一聲:“沒錢誰也過不去,這是很無奈的。神秘的力量是沒人能戰勝的。”
桑凌雲見賀子秋如此嚴肅,不由頭皮發麻。這是什麼事呢,連小橋都作怪。她看了一眼狹長的石橋,又瞧了一下橋兩邊深不見底的深谷,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衝動,真想拼命去衝一下,人難道要被座石橋難住?
賀子秋背手而立,目視雲山,一副一切與他無關的樣子。在斷魂橋上,他彷彿成了一段石頭,老實起來,冷漠起來。
桑凌雲有些急了:“我們還過不過呀?”
“有買路錢嗎?”他的聲音忽兒變冷。
桑凌雲心中一驚,這人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欲斷魂嗎?她放鬆了一下身體,說:“沒有錢。活人受死橋的勒索,好沒道理。”
“那就不能過。”賀子秋乾脆地說,“等有了錢再過不遲。”桑凌雲有些生氣了,說:“錢是不可能等來的。我這就過,看它能把我翻下去。”
賀子秋說:“你想找死我管不著,不過我可以替你收屍,不會讓野狗吃了你的,那樣魂兒連地方去也沒有了。”
桑凌雲被他說得打了個寒戰,手指有些發冷。她向下看了一會,發現橋底有股烏氣漫漫,她不由呆了,眼裡有些迷茫。
過了一會,她終於鼓足了勇氣,說:“我要過了,看它能把我怎樣。”抬腳就走。
賀子秋的眼睛頓時睜大了起來,欲言又止。
桑凌雲懷著七上八下的心走了十幾步,沒有感到什麼異樣,膽子頓時壯了,挺胸昂首快走幾步,至了小橋的中央。
忽地,一股陰風一吹,她的腳頓時發涼,她哆嚏了一下,忽覺有雙手伸向了她的腿,她轉身欲回,那雙看不見的手猛地一拽她的左腳,她大叫了一聲,仰身八叉地摔下深淵去,彷彿天上的鳥被飛彈擊中一樣,毫無招法。
賀子秋眼裡頓現驚俱之光,搖頭嘆氣……
第十四章 陰風陣陣陷迷霧
一朵白雲飄,古路悄悄,長髮入深秋,描不了,心中有恨秋波淺,拳拳心,似水庸清。
常嫻離開中律門才兩三天,她已把中律門給忘了。那不是個好地方,我永遠不再回去。
這麼無拘無束在江湖上飄,多妙。她眼裡有時也許有憂傷,但很快就消失了。她開始學會依靠自己,沒有別人在一旁,她一樣能快樂,她需要這種快樂。
她眼裡有時也有淚,但很快就幹了。她的淚水從一開始就很輕,如風似雲。她不想把自己栓在某種東西上,左右不得隨意,她做到了。
她有時會想起父親,但也一閃而過;有時她會發呆,卻不知要幹什麼。
但她快樂的時候總是多的,她的眼睛更亮。
由北向南一路走下來,她到了一處村莊。
這座村子煞是荒涼,挺大的輪廓僅有十幾戶人家,多半是殘垣斷牆。荒草片片塊塊,無人問津。整個村子聽不到一點兒聲音。
常嫻在村頭站了一會,風兒吹起她的頭髮。她靜看了一會兒村莊,輕飄飄走到一家門前。她不知如何叫門,在門口遲疑了一下。
“哨”,她敲起了門。
沒有回聲。院內似乎沒有人在。
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