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是搶了我,也不管你是單純迷戀我的外表,還是真的對我有點興趣,請你不要離棄我。”
“我該怎麼回答你?小傻瓜。”沈一醉低下頭,在她裸露的肩頭上咬了一口,“在擁抱過你之後,誰還能帶給我這種快樂?”
“色狼。”
“你不喜歡嗎?”
瞧著他英俊的面龐,聶輕輕的眼前恍惚出現了沈長風嚴峻的面容,她的心一顫,那血染江河的悲烈場面又在她的面前浮現,一股熱流衝入她的體內,引來她悽烈的叫喊,“沈……”
沈一醉的面色突然一變。
他整好自己的衣衫,俊秀的臉有些扭曲,像是在強忍著什麼。
“一醉?”聶輕輕不解地望著他。
“你的這雙眼睛,到底是在看誰?是我?還是他?!”沈一醉伸手用力捏住她的臉頰,強抑著憤怒逼問,“我一直納悶你為什麼這麼順從,這麼乖巧,原來你只是把我當作他的替身,所以你才經常盯著我的臉發呆,是不是?剛才知道了我是他的兒子,所以才那麼興奮,是不是?你想叫的是沈什麼?沈將軍?沈長風?根本就不是我,是不是?”
“一醉……不……”
“可惡!”沈一醉猛然鬆開手,一腳踢翻了桌子,轉身衝出房間。
聶輕輕忽然覺得渾身發冷,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衫,心頭陣陣悸痛,忍不住抱住衣服掩住臉,“一醉……一醉……”
這個男人敏銳得可怕,簡直就像靠著本能生存的野獸一樣,她心裡剛剛浮現出一點點過往的影子,他就發現了。
雖然她的腦海裡確實浮現出沙場上的場景,也出現了沈長風的樣子,可完全不像沈一醉所說的那樣啊!
不是那樣的!
絕對不是他說的那樣的!
第七章
太陽完全下山了,山寨被一片深沉的夜色所掩蓋。
聶輕輕感到渾身冰冷,忍不住又加了件衣裳,腦海裡依然是沈一醉如火一般的樣子。
他……不會不回來了吧?
她走到門外,雖然是盛夏,山上的夜風依然有些冷,她打了個哆嗦,慢慢地在青石臺階上坐下。
她雙手抱住小腿,小巧的下巴擱在膝蓋上。
山寨的夜晚很靜,除了風聲,就是蟲鳴聲,蟋蟀、蟈蟈、金鐘兒、紡織娘競相吟唱,此起彼落,無邊無際。
聶輕輕嘆了口氣,想起當年在戰場上時,出事的前一夜也是這麼安靜。
她舅舅陪著沈將軍喝了兩杯酒,那時候沈開晉杖刑而亡的訊息還沒有傳到前線,沈將軍對擊退燕戎兵馬充滿了信心,認為次日的決戰一定會大獲全勝。
誰能想到,他們得到的訊息全是假的,燕戎兵馬故佈疑陣讓祁軍撲了個空,還從背後偷襲燒光了祁軍的大營,更在大軍回程的路上設定了陷馬坑,坑裡裝了硫磺和彈藥,祁軍的兩萬精兵在那一役損失絕大多數,沈長風將軍更是慘烈戰死。
聶輕輕打了個寒顫,一想起當時的血流成河她就忍不住心悸,一種幾欲瘋狂的恐懼將她團團包圍住。
是舅舅捨身把她送出了敵圈,又拜託護衛把她送回祁國南方的老家。
舅舅後悔把她一個女孩子帶到前線,臨死都眼含熱淚。
舅舅和孃親一樣,從小就被賣身為奴,後來舅舅因緣際會學得了高超的醫術,贖得自由身,就把聶輕輕從聶家接了出來,帶著她懸壺濟世四處遊走。之後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救了重傷的沈長風,從此舅舅就對將軍死心塌地,隨軍做了軍醫。
秦萬里捨不得拋開年紀尚小的外甥女,就把她女扮男裝帶到前線,聶輕輕生性沉默乖巧、不喜張揚,對外人只說是舅舅的小跟班,加上將軍的大力維護,倒也瞞過了眾人的眼光。
其實在前線的那段時間,是聶輕輕最快樂的記憶,那些保家衛國的男人才是她心目中真正的男子漢。
那時候的她剛滿十二歲,隱約已經明白男女之事,她情竇初開,滿腔的愛戀全都寄託到了宛如天神一般的沈長風身上,那高大魁梧的身影,那白衣銀甲的颯爽英姿無不讓她迷戀,成了她以後審視男人時的唯一標準。
沈長風在她心目中,是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峰,是可遠觀而不可近視的理想,她敬他、畏他、愛他,甚至崇拜他,卻沒有想過要和他有什麼肌膚之親……
說起肌膚之親,她好喜歡被沈一醉擁抱的感覺,雖然一開始有些排斥,但是後來她越來越沉迷,甚至會主動承歡……
聶輕輕的小臉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