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緋紅,忍不住皺了皺鼻子,“可惡!沈一醉,你這個大笨蛋!”
當時之所以叫出他的名字,都要怪你講起戰場上的殺戮,讓我陷入可怕的回憶之中嘛!
笨蛋!笨蛋!大笨蛋!
如果你再不回來,我、我、我……
我就去找你好了!
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總可以了吧?
想到就做,聶輕輕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走出獅軒。
可是一走出獅軒大門,她卻傻住了,看著四通八達的小路,到底沈一醉在哪裡?她又該怎麼去找?
那些守衛的小盜匪根本把她看成眼中釘、肉中刺,完全不理睬她。
“娘娘,你要去哪裡?”
正在六神無主時,胖嘟嘟的芽芽手舞足蹈地跑了過來。
“芽芽,你來得正好。”聶輕輕驚喜地抱起她,“知道小爹爹去了哪裡嗎?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談。”
“小爹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芽芽奇怪地問,“自從娘娘來到山上後,小爹爹總是和娘娘在一起的啊。”
聶輕輕的臉一紅,“剛才……我們吵架了。”
“啊!小爹爹欺負娘娘了嗎?芽芽來幫你!”芽芽握起小拳頭,但當聶輕輕伸手按緊她的小屁股時,她立即痛得連聲抽冷氣。
“還疼?”聶輕輕連忙放開手。
芽芽噘起嘴巴,可是大大的眼睛裡滿是笑意,“我討厭爹爹們,總喜歡打我屁屁,我剛才又被鳳教訓一頓。對了,小爹爹應該去聚義廳了,我剛才聽杜漸說如歌姐姐來了呢。”
如歌姐姐?
不知為何,這個名字讓聶輕輕的心一沉,當她跟著芽芽來到聚義廳時,事實更是讓她怒火中燒。
一名身穿紫色花籠裙的美豔女子正半坐在沈一醉的大腿上咯咯嬌笑著,豐滿的酥胸半裸,幾乎要撐破那輕軟的絲質布料,性感而野性。
而沈一醉則是懶洋洋地坐著,嘴角掛著最邪佞最挑逗的笑。
聶輕輕如同被雷擊中,懷抱中的芽芽也滑了下來。
什麼叫花言巧語、巧言令色她總算明白了。
不久前那個男人還和她耳鬢廝磨、肌膚相親,還因為她無意中的走神而火冒三丈。
她還以為他多少也是在乎她的,心裡多少也是有她的,甚至貪婪地想,他也可能是愛上了她的。
實際上呢?
他的雙手馬上抱住了別人,他的胸膛馬上讓給了別人,他的微笑馬上給了別人,也許等一會兒他還可能像擁抱她一樣再去擁抱別人!
不管他是誰的兒子,他現在畢竟是個毫無道德節操的強盜!是個徹頭徹尾的色中餓鬼、淫中餓狼!
混蛋!混蛋!大混蛋!
聶輕輕,你才是個自以為是、自做多情、自尋煩惱的大傻瓜、大笨蛋、大白痴,你怎麼會以為這個強盜會真心愛上你?
“娘娘?”看著聶輕輕陰沉的臉色,芽芽嚇得大氣不敢出,只好怯怯地扯一扯她的袖子。
聶輕輕低頭看看她,猛然咬牙把她抱進懷裡,扭頭往回走。
“娘娘,你不要找小爹爹了嗎?”芽芽不知道她在生什麼氣,平常如歌姐姐就是這樣和大夥玩的啦,如歌姐姐總說這些強盜山賊太沒人性了,居然不碰女人,所以總是故意挑逗他們的。
回到獅軒,聶輕輕拿了兩套衣裳放進包袱裡,然後很認真地問著小女娃:“芽芽,你是不是知道下山的路?”
芽芽驚訝地看著她,乖乖地點點頭。
“那好,你告訴我怎麼走。”
“啊,娘娘,你真的要下山嗎?晚上很危險的耶,到處是野獸。”芽芽不安地大叫。
“就算葬身野獸之口,也比待在這些人面獸心的傢伙身邊強一百倍。”聶輕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憤怒,捏著包袱的手顫抖個不停。
她已經氣得渾身哆嗦。
沈一醉,算你狠!
什麼押寨夫人,什麼佳人在懷、寶貝娘子,你把這些話到底對多少女子說過?
“娘娘,你哭了?”芽芽的小嘴扁呀扁的,看著聶輕輕那副委屈又難過的模樣,她也跟著難過起來。
“我才不會為了他哭。”聶輕輕狼狽地用袖子擦臉,“看清楚,我沒有哭!是眼淚自己不聽話跑出來的,明白嗎?”
“娘娘……”
聶輕輕取了紙筆放到桌上,“芽芽,幫我把地圖畫出來好不好?”
她不可能帶著芽芽下山,那太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