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正吃著,飯莊外一陣馬蹄聲響,陳鳳麟只是隨便瞟了一下,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殿下——”兩個字從喉嚨裡擠了出來。
羅英蘭聞聲趕忙轉臉去看,卻只看見一個頂盔貫甲的身影,在幾十名騎兵的簇擁下緩緩駛過。
“沒錯,是殿下。”嚮導已經司空見慣,並不覺得多麼稀奇,笑著解說道:“應該是往講武堂去的。”
“不,不淨街嗎?”陳鳳麟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模樣。
“淨街?”嚮導連連搖頭,說道:“岷殿下不興這個,說是擾民。”
“啊——”陳鳳麟也不知是驚訝,還是恍然,張大的嘴巴好半天才合上。
“可惜,可惜,被那個黑大個給擋住了,沒看清殿下的尊容。”一個護衛懊悔地直拍大腿。
“嘿嘿,那個大個子可不簡單,一級戰鬥英雄啊,叫,叫尼那僕支。”嚮導趕忙提醒道:“聽說以前是羅羅奴隸,後來從軍殺敵立功,殿下前幾日親自頒發勳章,把他留下當了親衛,日後抬舉興許能封伯封侯呢!嘖嘖,全軍一共才有三人得此殊勳,了不得啊!”
羅羅奴隸?別人感慨讚歎,阿土卻突然另有了心思。各地彝族土司保持著基本上相同的奴隸制度,與低下的社會生產力相適應,彝人基本上可以劃分為土司及黑骨、白骨與家奴三個等級。而按祖先傳下的千年規矩,下民雖凌死不得反抗。
遇上寬仁一些的土目,百姓還能吃飽穿暖;若是碰上貪鄙、暴戾的,則如陷水火。銀兩、馬匹、糧食,少交一點,也難以善了,往往搜盡家中所有亦難充數,不得不四處逃亡。阿土的父母便是被土目勒索逼死的,他在家鄉呆不下去,才逃到了水西化沙部。
“奴隸娃子也能當大官、當將軍?”阿土喃喃自語著。
“只要家中有人從軍,便是民籍,不是奴隸了。”嚮導轉過頭,奇怪地看了阿土一眼。
“那講武堂是怎麼回事啊?”羅英蘭多少猜出了阿土的心思,心中憫然。
“講武堂是軍官學校,殿下經常親自前往授課。憑著殿下的看重和栽培,日後這軍中大將,應該多出自講武堂。”
羅英蘭暗自記下,見阿土也聚精會神聽著,不由得會心一笑。岷殿下象是好說話的人,若是拉上陳叔向他求懇,沒準能成。讓阿土進講武堂學習,大小算是明軍的軍官,別人也不會再用異樣的眼光來看待兩人的事情。如果阿土出息,日後當上將軍什麼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