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站在那裡頗有威儀,聲音朗朗。
“下官(民婦)叩謝殿下隆恩。”安坤和祿天香跪倒磕頭,恭敬地接過諭令,並領受敕印、冠服、賞賜。
“貴使請坐。”安坤此時睡意全消,興奮之餘也急於瞭解滇省明軍能夠提供多大的幫助,畢竟清軍的征剿是最迫切的威脅。
“殿下還有書信,請安大人展讀後,下官再與大人敘談。”沈宸荃的臉色緩和下來,拱了拱手,遞上書信,自坐在一旁歇息。
安坤趕忙命人奉上茶水點心,和夫人祿天香一起展讀書信。朱永興在信中言明滇省明軍會發動呼應水西,這算是穩定安坤之心,但又在信中表示了不滿,並提出了幾條建議。
“天香,你怎麼看?”安坤雖是水西苴穆,卻只有二十四歲,平日嬉戲無度,遇事寡斷、屈從於外人更是他的最大弱點。在處理事情方面,倒不如祿天香有主見、有見識,更有一般人難以駁倒的利嘴。
祿天香想了想,說道:“殿下所言倒也切中要害。夫君既已舉旗抗清,必遭清廷與吳三桂嫌恨,縱是暫時求和成功,也難保日後的打壓與反覆,那時明軍可不會再施以援手。況且,若讓清軍坐穩了黔省,我水西必成砧上之肉,今日要馬匹,明日要美女,後天要金銀。你給了他,他說你有,會再加索求;你不給他,他會說你抗拒不臣,依然要興兵討伐。與其日後一塊肉一塊肉地送給他,莫若甩棒打斷他的腰。”
停頓了一下,祿天香見安坤點頭贊同,又繼續說道:“四十八土目抽兵合成一軍,自免了各家穆濯、慕魁的私心,使夫君手中握有一支遵令而行的軍隊。”
“那軍官呢,真的要交給皮熊等人指揮?”安坤頗有疑慮的問道。
“夫君,莫忘了那些士兵的根在哪裡,有家有小,有田有屋,都在夫君掌握之中,又何懼之有?”祿天香呵呵笑道:“眾多慕魁、穆濯及其公子少爺們,幾乎是無日不在府中流連,酒肉歌舞,諸般歡樂,豈是能夠指揮作戰的大將之才?嗯,殿下欲為匡國公等人爭些權力,咱們也可以安插人員啊!阿五、阿部、阿戶等人,皆是夫君由奴隸提拔為罵色,忠心不二,正可入軍。既幫著夫君掌控軍隊,又能學到些戰陣廝殺的本事。”
“還有——”祿天香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叉戛阿哥亦不是統軍之才,夫君可召他回臥這城協助處理事務——”
安坤看妻子猶豫吞吐的表情,也明白了她的顧慮。叉戛身為更苴,是水西的二號人物,平常他憊懶,叉戛已經當著水西的半個家。此時風雨飄搖,妻子顯是擔心叉戛有取而代之的心思,將他召回臥這城,好就近看管。
“更苴是我至親弟兄,不會有異心。”安坤搖了搖頭,遲疑了半晌,又說道:“召回更苴倒也使得,兵兇戰危,也是對更苴阿哥的一片關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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