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青壯的,都已經被暫時遷出,和幹完苦力的俘虜一起被土兵押往後方的寨忽看管。內部隱患已除,明軍守城兵力充足,北門外還有營寨作犄角之勢,光憑防守就足以讓安南軍隊進退不得。現在著急的是安南人,而不是明軍。
這幾日在安沛城中休整,可不只是加固城池、挖掘壕溝。利用繳獲的物資,明軍的炮兵又有了加強,工匠們加班加點,朱永興又抽出人手幫忙,轟天炮已經達到了四十多門,炮彈也足夠打幾場大戰之用。
時機,朱永興只是在等待著一個最好的時機,一舉摧垮安南主力,兵逼升龍,迫使鄭氏認罪求和。準備工作正在逐漸就緒,包括對那些俘虜的安南文官的處置,以及他們隱約聽到的訊息,都有著深意,為實現整個安南攻略的設想創造著條件。
至於野戰的打法,朱永興與明軍將領們幾經商議。也已經佈置完畢。各部的位置和任務都安排妥當,想要出戰,一聲令下,只需要一個時辰便能出城列陣。
朱永興剛從城上走下。晉世子李嗣興便和劉震迎了上來,劉震是一臉的不情願,李嗣興倒是挺高興的樣子,“殿下,慶陽王深感兵多將少,欲邀末將助之,還請殿下應允。”
胡說八道。朱永興翻了翻眼睛,很乾脆地否決道:“不行,你就呆在吾的親衛隊裡,保護吾的安全。”
“殿下。您就讓末將上陣殺敵吧!”李嗣興急道:“臨行時。父王再三告誡。要末將勇猛作戰,為殿下討伐安南效犬馬之力,萬不可貪生怕死。丟了他的臉面。殿下關切之情,末將感念於心,但亦不敢違父王之意。”
朱永興皺了皺眉,李定國確實跟他說過類似的話,但這也許就是客氣之語,象家長送孩子上學,差不多也會跟老師說“請嚴加管教”之類的話。只是李嗣興確實很喜歡戰陣衝殺,若不答應,難保他又會趁自己沒留意而擅自行動,反倒更加危險。
“慶陽王。你多派些兵丁跟隨,保護好晉世子。”朱永興無奈地點了點頭,又瞪著李嗣興說道:“為將者,非是勇猛,非是身先士卒,便是稱職。莫忘了你的責任,莫忘了手下士兵的安危全取決於你。”
“殿下教誨,末將謹記於心,定不敢違。”李嗣興見願望達成,趕忙躬身恭謹地連聲答應。
朱永興擺了擺手,接過楊國驤遞來的馬韁繩,翻身上馬,奔向自己的住處。
………………
“欺人太甚,竟視我鄭氏為無物。”鄭檜一想起信使所帶回來的明軍的回應便氣往上撞,連午飯也是食之無味,只覺胸中氣悶。安南形勢複雜,莫氏未滅,在高平、七溪、諒山等地有些擁護者;南方阮氏又是死敵,現雖對峙,可怎麼知道他們不會趁著明軍討伐而趁機異動。遷延時日,對明軍不利,對安南也不利。
所以,當時出征時鄭柞所定下的策略是能快則快,不使其他勢力有作亂的機會。但目前的這種狀況,顯然不是輕易能急攻獲勝的。
午後悶熱,更使鄭檜心中煩躁,接連派人前往罵陣,卻也自知成功希望不大,只是聊且一試罷了。在營帳中,鄭檜時而繞地而走,時而痛罵詛咒,最後坐在椅中,苦思不得其法,便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大人,大人。”連聲的呼喚把鄭檜從昏睡中驚醒,立刻便怒氣勃發,隨手一個茶杯砸了過去。
幕僚一聲痛叫,幸好沒砸到頭臉,趕緊說正事,否則還不知道扔過來什麼東西呢,“大人,明軍出城迎戰了,罵陣起作用了。”
鄭檜愣了一下,用力搖了搖頭使自己清醒過來,有些懷疑地追問道:“當真?”
“真的,肯定當真。”幕僚用力點頭。
“好。”鄭檜大聲叫道:“傳令,全軍出戰,擊敗明軍,收復失地。”
……………
罵陣這種小兒科的東西,也只在評書演義中有作用。明軍確實出戰了,但卻不是罵陣的效果,而是被風吹出來的。
安南雖然內戰不斷,但他們的那種戰鬥與明清兩軍的廝殺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起碼在朱永興看來,一場只在靈江附近打上三五年,甚至七八年的戰爭,很是難以想象。估計多數時候也就是兩軍大眼瞪小眼地對峙,然後有一些小的接觸戰而已吧?
這說明什麼,說明安南將領缺乏應變的才能,打仗也是規規矩矩,沒有什麼靈活機變的戰略戰術。所以,明軍列陣而戰,卻是有著另外的破敵策略,而且要藉助於風向。
鄭檜等安南將領還有一個認識上的誤區,那就是對明軍火炮的判斷。他們不知道轟天炮,只是按常規理解,認為明軍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