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皆有獨到之處,且能收極佳之效。”靳統武看過書信,也是嘖嘖連聲,讚譽不絕,“暹羅使者已回國內,錦線亦要交與殿下所派之官,想必援助之事業已談妥,大明又多一助力也!”
“暹羅援助的乃是大明,非一軍可獨得。”李定國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岷殿下公正,由他所派官員接收分派,定然不會厚此薄彼。”
討伐安南的繳獲物資,朱永興同樣也給李定國和白文選分出了一份,多少緩解了一下李定國所部明軍物資的匱乏和窘迫。而騰衝大勝,則使白文選那邊的情況相對要好些。
“通商海外的道路已經打通,岷殿下又定下以茶貿易,解決軍餉的辦法。”靳統武猶豫了一下,說道:“王上是否可推薦官員,參與其中,而不是——”
李定國所部駐紮的區域包括普洱、景谷、思茅、景東等地,很多地方都有大片茶園。是普洱茶的主要產地,可以說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所以,靳統武才會有這樣的心思,希望能在茶葉貿易中多得些利益。
李定國沉吟了片刻。苦笑道:“聊且一試吧!隨軍的雖有不少文官,但岷殿下似乎並不鐘意他們,提拔的多是年輕士子,有的甚至沒有功名。只是這個時候,再講究這些朝廷體制,恐怕並不適合。況且,吾等皆是武將,若插手政務,恐為岷殿下或外人所疑啊!”
靳統武壓根瞧不起那些眼高手低的文官,只不過為了本軍的利益。也只能矬子裡拔大個。找個比較能實心任事的。如果所薦非人。不僅難達目的,更為他人恥笑。
“岷殿下有意於九月進行反攻作戰,時間緊迫。我軍還須以招兵買馬,加緊訓練為重。”李定國面色嚴肅起來,“他日三軍聯兵作戰,萬不可失了軍威,徒惹譏笑。”
“王上放心。”靳統武躬身答道:“我軍原是廣南精兵,未受敗挫,又不斷有新兵加入,如何能弱於他軍。”
李定國這才緩和了臉色,微微點頭。磨盤山之戰後,他手下僅餘殘破之軍數千。賀九義從廣南帶回來的萬餘精兵,一下子便讓實力膨脹起來。趙王白文選和朱永興部下的官兵,則有一半左右是騰衝之戰後的降兵和剛招募的新兵,時間相隔又這麼短,李定國覺得本部兵馬怎麼也不會弱於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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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殿下又勝矣!”身在騰衝的趙王白文選看過書信,輕拍桌案,笑道:“一月之間進軍幾百裡,連破十餘城,大敗十萬安南軍隊,迫使鄭氏納款求和,真乃曠世奇功也。
“此必是天雷炮之功。”昌國公高文貴頜首讚歎道:“皇明屬火德,岷殿下——嘿嘿,定然更增數倍威力。”
這是個有點敏感的話題,但此時只有白文選和高文貴兩個人,白文選只是不自然地笑了笑,便轉到了九月份大反攻的準備工作上。
自從騰衝大戰之後,軍中便漸漸起了傳聞,便是有關朱明火德的。見識過轟天炮威力的兵丁將官更願意把它叫做天雷炮,而且認為朱永興繼承了皇明火德,才使火炮威力倍增。但這個火德繼承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事情,如果被深入挖掘、探究,很可能便會涉及到皇家權位。所以,白文選等高階將領既然不能杜絕兵丁猜測散播,就只能充耳不聞,裝作沒聽到,以免左右為難。
“騰衝、龍陵、盈江、梁河、隴川已被我軍佔據,可也僅止於此。”雖然白文選所部已經有了不小的地盤,但皆是邊遠之地,顯然並不讓高文貴感到滿意,可再想要發展,又有些困難,“永昌如哽在喉,不拔除則只能侷促於怒江以西。”
“攻拔永昌,目前我軍力所不及。”白文選搖頭否決了高文貴的提議,說道:“現應休兵息士,修軍實、儲糧草,以待九月合兵而戰。另外,需派一部兵馬出潞西,駐勐糯,與晉殿下兵馬隔怒江為掎角之勢。”
“岷殿下建議多造船隻,可為渡江作戰,也或是有以水運兵,直搗永昌之意。”高文貴揣測著朱永興的思路,說道:“其實也可作它途之用,日後可沿江而下直取緬都阿瓦,迎聖駕回滇。”
白文選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但心中卻仍存芥蒂,對入緬迎駕很有顧慮。很明顯,永曆的敕旨退兵,給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說起來,西營是有些出身不正,又有孫可望篡逆的前科,所以要儘可能地對朝廷恭敬,以免讓各路抗清武裝和天下人覺得大西軍是挾天子令諸侯,又出了孫可望之流的活曹操。
千里迎駕,若再有敕旨命令退兵,白文選心中暗自思量,無聲地嘆了口氣。只要不遵旨,一個跋扈就已經跑不了了,就是把皇帝救出來,將來說不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