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下臺階,謀劃(3 / 4)

小說:逆流伐清 作者:樣樣稀鬆

這一年多時間裡,長期轉戰的將士的生活終於能安定下來,置房買地,家道正興。命令他們打一場沒有勝算,敗則家破人亡的戰爭,他們會心甘情願嗎?

連自己的女婿,如胡國柱,見明朝復興之勢越來越明顯時,也“時以恢復宗國相磨礪”。陰結張國柱、李本琛、夏國相、方光琛,互為羽翼,以備有朝一日起兵反清。

想著,想著,吳三桂痛苦地做了決定。不由得撫信痛哭起來。

“殿下金玉良言,如當頭棒喝,吾已知拒虎進狼之非,抱薪救火之誤也。”吳三桂老淚縱橫,泣不成聲,“當年吾受皇明(指明)厚恩。待罪東陲。正值闖賊構亂,我計不能兩全,被迫乞師本朝,以復君父大仇。然奴酋背約,竊我朝神器。變我中國冠裳……餘姑飲泣隱忍,未敢輕舉,以故避居窮壤,養晦待時,選將練兵,密圖恢復,磨礪競惕者,蓋二十年矣!”

吳三桂慟哭不止。大放悲聲,究竟悲從何來?與其說在哭昨日之非,倒不如說哭他自己更符合實際。在那數行熱淚中包含了他憤激、不平和悲嘆、後悔、無奈的情緒!他的王冠。他的一方土地,希圖永鎮,世享福貴。這些夢想在明軍的強大壓力下,被只能仰視的朱永興全部擊成了泡影。他只能俯首稱臣,保住妻兒,保住家財。保住軍隊,以免兵敗身死的悲慘。

其實。若論吳三桂那卑躬屈膝,反覆無常的軟骨頭。也必定成不了大氣。但有一點,相比於尚可喜,吳三桂畢竟還沒有尚可喜那樣為滿清賣命賣得徹底,連棺材錢都不要。

“父王且收悲聲……”夏國相等人趕忙上前相勸,但吳三桂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如釋重負的神情,不由得更加氣悶。

“王爺——”方光琛心中大喜,知道這大功是立下了,但還留有幾分清醒,記得朱永興的囑咐,上前勸道:“王爺之苦心隱忍,令人感佩。今尚有殿下諭令,請王爺恭領。”

“啊!”吳三桂趕緊抹了抹臉,急道:“快擺香案,待吾領旨。”

方光琛抿嘴一笑,說道:“倒不必如此麻煩。”說著,他向後一讓,伸手相請,“何大人,請宣諭令吧!”

那個隨從模樣的人點了點頭,從匣子取出數封諭令,當中一站,朗聲唸了起來。

吳三桂滿臉恭順,心中卻是叫苦,這岷藩果然是氣勢逼人,竟不給他容半點空隙可鑽。五日後在曲靖恭迎,說得漂亮,怕是去了就回不來了吧?嗯,聽聽,就是回不來了。什麼大都督府左都督,沒了實權的參謀贊畫罷了。倒還是封了個王,韓王,有什麼深意?

“……吳部整編更名為蕩朔軍。夏國相,擅長謀劃,有大將之才,晉封平北侯,為蕩朔軍總指揮;胡國柱,不忘故國有大志,英勇善戰,晉封靖北侯,為蕩朔軍副指揮;衛樸,文武兼備,晉封掃北侯,統領第一師……”

一連串的人事任命,晉封官爵。吳三桂聽得心中暗歎:岷藩將自己心腹部屬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四個女婿,連帶從弟都有安排,既是想得周到,又何嘗不是分化其心?領受明封官職,再整編軍隊,這以後的榮華富貴只能依賴朝廷,自己又能如何?

“吳三桂優柔寡斷,其心善變,頒佈諭令後便可離開。孤已仁至義盡,若他要狡言相欺,便是自取滅亡。”朱永興的話猶在耳,方光琛不禁偷偷看了一眼正一臉恭順的吳三桂,無聲地嘆了口氣。

若真是“覺今是而昨非”,那便不要自以為智,耍小聰明瞭。岷殿下可不是易欺之主,督師親征也不是虛聲恫嚇。王爺,你可要自重呀!

…………….

曲靖。

朱永興真的輕車簡從秘密來到了這裡,之前更是在桂林與敘國公馬惟興會面,交代了相關事宜。

“五日後,殄朔軍由曲靖出發,沿盤縣、普安、晴隆、安順,向貴陽挺進。”朱永興指點著地圖說道:“關嶺土官已領敕封,並有情報人員安插,可提供部分糧草。這樣,我軍行進的速度便能更快。”

“殿下只給五日期限,對吳三桂是不是緊促了?”趙王白文選委婉地說道。

“由貴陽至曲靖,五日足夠了。”朱永興冷笑道:“若不緊促,恐其又要重演當初勤王之遲延。這個人啊,不能給他一點空子。而且,五日後衡陽應該已攻下,他就是想搗亂,也沒機會了。”

“八旗若往攻衡陽呢?”白文選伸手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說道:“吳三桂會不會出鎮遠,佔邵陽,與八旗夾擊衡陽?”

“鎮遠、邵陽非吳軍所據。”朱永興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他想出黔省,清廷豈會答應?若以強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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