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的榮華富貴,即位後生活上極為荒淫無度。之後更是與唐王爭正統,以致刀兵相見,自相殘殺,並使鄭成功從此深為嫌惡。
清軍大舉壓境,陸上基地盡失後,在定西侯張名振的護衛下,朱以海逃亡海上,後輾轉於浙江、福建海上,過著“水上為金湯,舟楫為宮殿”的艱苦生活,時人稱之為“海上天子”。
曾跟隨魯王征戰的黃宗羲作《魯紀年》時感慨地說:‘上自浙河失守以後,雖復郡邑,而以水上為金湯,舟楫為宮殿,陸處者惟舟山兩年耳。海泊中最苦於水,侵晨洗沐,不過一盞。艙大周身,穴而下,兩人側臥,仍蓋所下之穴,無異於棺中也。御舟稍大,名河艍。其頂即為朝房,諸臣議事在焉。‘
經歷了無數次失敗後的亡命逃奔,以及顛沛流離、漂泊無定的艱苦生活,又在寓居金門時見慣了鄭家的白眼,魯王朱以海只餘一子。妻子和其他兒子都喪於戰亂,雖然誓不降清,但雄心壯志卻已經被消磨殆盡。
當然,如果抗清大業還需要他作號召,估計他也責無旁貸。不會象朱慈煥那樣做縮頭烏龜。但現在朱永興已經高高地擎起了這面旗幟,並將其揮舞得獵獵生風,朱以海自知在聲望和才能上遜之太多,根本無法望其項背,也就息了爭權奪利的心思,做個安穩王爺也就心滿意足了。
張煌言無聲地嘆了口氣。看著昔日的主上放棄了爭奪大位的想法,意志喪失固然可惜,但就現在的形勢而言,確也不失為安穩存身之道。
“王爺舟車勞頓,先請歇息。”張煌言躬身告退。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後天便是週日,殿下若有興致,下官願陪同您前去聽戲。”
“聽戲?”朱以海猶豫了一下,問道:“戰事正緊,岷藩親征,這個時候合適嗎?”
“王爺有所不知,這戲卻是岷殿下弄出來的。謂之與民同樂。”張煌言笑著做了解釋。
明代大旅行家徐霞客的第四子李寄曾寫有一首《西施山戲佔》的詩,描繪了朱以海監國時的狀況:“魯國君臣燕雀娛,共言嘗膽事全無。越王自愛看歌舞。不信西施肯獻吳。”詩後原注:“魯監國之在紹興也,以錢塘江為邊界。聞守江諸將日置酒唱戲,歌吹聲連百餘里……即此觀之,王之調弄聲色,君臣兒戲,概可見矣。何怪諸將之沈酣江上哉!期年而敗。非不幸也。
浙東義軍剛剛起兵時,明清兩軍在錢塘對峙。魯王最愛做的事就是聽戲,以致各路義軍營地裡必定要設定戲臺。以備監國大人娛樂。可惜好景不長,魯王的這種愛好不僅遭到了文人的譏諷,還導致了兵敗如山倒。及於顛沛漂泊,他便再沒有這種閒情逸致和享受奢糜的條件了。
到了下龍安頓,雖然條件比金門那是好得太多,但朱以海也唯恐招人不滿,一直夾著尾巴老實做人,不敢招搖。現在聽說有戲可聽,他嘴上問著合不合適,這心卻是癢癢的。等張煌言解釋完,他也就坦然接受。
“既是岷藩搞出來的,本王便去捧捧場。”朱以海笑著點頭,忽而又叫住了張煌言,囑咐道:“輕車簡從啊,身份也不要露,岷藩不在,孤可不想在城內招搖。”
……………
大地覆滿了白霜,乾燥而堅硬,在腳下簌簌作響。每吹過一陣寒風,經霜的樹葉便猝然脫離地面,象一群飛鳥般在空中飛舞。
一杆長有丈餘的旗杆高舉,長六尺九寸、寬三尺六寸的紅底黃字“岷”字令旗跳出了地平線,迎風飄揚。
清道、刀盾、白澤旗、畫角等儀仗雖不是全部完備,也差之不多。儀仗中是朱永興緩騎而行,身側身後則是衣甲鮮明的明軍將士,隊伍後面是長長的輜重車隊,咯吱咯吱地響著前進。
大地在馬蹄和腳足的踐踏下,沉悶地哼著,伴著初冬的肅殺,撲面而來的是不可阻擋的昂揚威勢。
趙王白文選立在貴陽城頭,收起了望遠鏡,轉頭對著親衛頭領鄭重交代道:“殿下已至,你們都下去彈壓警戒,萬不可有失。”
已經過去了五天時間,吳部已全部開拔出城,在東北面的開陽縣進行整頓重編。靖朔軍已經接管了由曲靖至貴陽的全部州縣,水西的兩萬土兵由匡國公皮熊等人率領,已開至貴陽,駐紮於城外,城中更有一個師的正規明軍鎮守。而為了迎候朱永興所做的安全保衛工作也早佈置完畢,但白文選還是不放心。親衛頭領也不多話,行了個軍禮後,轉身大步而去。
“宗室親征!”匡國公皮熊站在城門一群迎候的官員之中,眼望著越來越近的王旗儀仗,心情激盪,眼睛溼潤了,口中喃喃:“老夫能再見大明宗室威儀,能見到中興大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