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飲酒,這冷寒天氣中,辣椒驅寒最妙。”李承爵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光復區百姓種的也是越來越多,連菜館中也多了不少用辣椒的菜式。我便喜歡那味道,辣得過癮。”
“江南很快便要光復了,依著這裡的人口與資源,很快便會恢復過來。”馬臣良一口一口地喝著熱湯,原來還有些因寒冷而畏縮的身體慢慢挺直,感慨著說道:“不過三年多的工夫,當日在滇省時,卻是敢也不敢想的事情。”
“哦,你是滇省老人兒?”李承爵微微吃了一驚。
“倒也算不上什麼老人,卑職是在殿下光復昆明前投效的。”馬臣良說得謙虛,但臉上卻顯出幾分自豪。
“那也是老資歷了。”李承爵看了一眼馬臣良,心想:殿下極念舊情,這個傢伙的前途應該不錯,既是熟悉這裡,說不定要在此地為官呢!
“可不敢這麼說。”馬臣良不客氣地自己舀了碗熱湯,邊喝邊說道:“殿下仁厚,極念舊情,可要是自覺了不起。那便惹人厭了。至於官運什麼的,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順其自然就好。”
李承爵陷入沉思,好半晌竟是一拱手,說道:“說得對。某受教了。”
………………
未到半夜,清軍的營地內便亂了起來,人喊馬嘶,一片喧囂。值哨的明軍趕忙敲響銅鑼,正睡覺休息的明軍兵將趕忙起身戒備。
“聽,是不是火槍的聲音?”李承爵摘下頭盔。側耳細聽。
周圍人都安靜下來,仔細傾聽,隱隱約約,在風聲和喧囂聲中細微可聞,可能也是離得很遠的緣故。
“是火槍在響!”一個將領重重點頭。臉上浮起喜色,“這麼說,是友軍追上來了?”
李承爵沉思良久,說道:“我軍兵力不多,冒然出擊恐有差錯。但友軍已至,我軍儘可做出夾擊之勢,令敵不戰自亂。主力留此防守,派出老兵軍官。帶著義民鄉勇鼓譟吶喊,佯作進攻。若清軍反擊,自可退回。由主力接應。”
作出這番穩妥的佈置,並把義民鄉勇推到前面,李承爵也是不得已。明軍兵力不多,傷亡已達七百多,也就是說,還剩下一千兩三百可戰之兵。如果全軍出擊。一旦失利,這堵截清軍的陣地都有失守的危險。為了保險起見。李承爵除了派出一些軍官,還調了兩百名火槍兵。以便義民鄉勇能為之膽壯。
事實上,清軍已經亂成一團,鄂申和布顏圖原定的半夜撤退計劃因為明軍追兵的突然到來,以及與後衛部隊的交火,而全部變成了泡影。
軍心本已極度不穩,前方難以突破,後路又被堵住,即便是滿蒙八旗也惶恐不安,更不要說那些綠旗漢兵了。
“從後面殺出去。”鄂申揮舞著兵器,大聲鼓舞著、聚集著還值得信賴的滿蒙八旗。
他的判斷是沒有問題的,明軍的馬匹少,追上來的人數不會多,如果傾盡全力猛衝,還有一線生機。突破前方的敵方陣地,鄂申想都不想,那是浪費時間,等到敵人的步兵追到,可就是插翅難逃了。
戰鼓聲響起,“衝啊!殺啊!”的吶喊聲在明軍陣地上響起,也不知多少人影在晃動,不知多少明軍在衝殺過來。轟,轟,轟……火銃的轟鳴聲響了起來,亮光晃動,耀花了人眼。
清軍更加混亂了,還未接戰,很多綠旗漢兵已在奔逃驚叫,亂哄哄的一片,形似炸營一般。但也有部分綠旗漢兵在軍官的指揮下聚整合團,卻既不往前衝,又不向後退,慢慢地退至路旁的樹林、山坡。
“整隊,衝殺!”鄂申和布顏圖帶著一哨人馬,嚎叫著來往賓士,砍殺著亂跑亂竄計程車兵,周圍聚攏了越來越多的八旗將兵,然後向著後面衝去。
“啊,啊……”慘叫聲突然不斷響起,滿蒙八旗不時從馬上跌落,一叢亂箭從路旁射來,讓他們猝不及防。
“殺韃子啊,反正立功啊!”吶喊聲近在咫尺,一團聚集起來的數百綠旗兵一邊開弓放箭,一邊高聲叫嚷。
“該死的——”鄂申想勒馬回頭,殺光這些反覆無常、落井下石的綠旗兵,卻被布顏圖一把搶過韁繩,繼續前奔。
“來不及了,都統大人。”布顏圖急促地叫道:“快走,莫被纏住。”
鄂申咬牙切齒,忿恨難當,什麼時候這些懦弱的綠旗兵也敢向八旗兵揮舞刀槍了?
弓箭、標槍、飛斧、長槍……向著賓士向前的八旗兵將攻擊的兵器越來越多,不斷有人被擊落馬下,或是馬匹嘶鳴倒地,將騎手摔在地上。
曾經威風八面,令綠旗漢兵不敢仰視的八旗兵將,此時卻是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