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色盈面。
函授,算是朱永興給他們開啟了一扇門,指出了一條能夠適應軍制改革的晉升之路。象敘國公馬惟興這樣的,也就不必因為要拉下臉面去講武堂,跟一群年輕人在一起學習而感到為難了。
雖然變通並不是朱永興所情願的,但實際情況如此,他也只能寄希望於象晉王、趙王等老一輩將領退下來之後,才能夠走上正軌了。
此番召見,一是表示親近和籠絡,二是讓眾將更清楚目前的形勢,以及整個戰略的大概,使他們對將要進行怎樣的軍事行動心中有數。
第二天,朱永興在原皇宮的奉天殿對眾將進行封賞。各部尚書皆至,文武官員侍立丹摒之北,侍從班起居注、給事中、殿中侍御史、尚寶卿、侍儀司官等位於殿上之東,懸刀武官位於殿上之西等等。封賞儀式搞得十分盛大,彰顯封榮之譽。
李嗣興、夏國相等人,還有一些比他們級別稍低的武將。都因光復江南而各有封賞。
宏大的樂章,有如從人的靈魂深處騰起;隆重的儀容,如潮的賀聲,讓受賞諸將激動得渾身發顫。
“萬歲!”
“萬歲!”
“萬萬歲!”
在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中,朱永興以帝王的威儀。坦然受拜,一一封賞嘉勵,然後又擺宴慶賀。直忙了一天,才算是塵埃落定,做秀完畢。
……………
“萬歲!”
“萬歲!”
“萬萬歲!”
鄭經起身,雙手接過聖旨。態度恭謹,心中卻是滋味繁雜。雖然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雖然朱永興並未改變臺灣目前的職權結構,但鄭經卻清楚,朱永興不是永曆。半壁江山在握,臺灣目前也只是仰仗地利,卻還要依靠大陸,已經沒有什麼抗衡的力量。
繼續尊奉永曆,非但沒有絲毫的實利,更是將朱永興視為篡逆,雙方可就撕破了臉皮,再沒有調和的餘地。就算朱永興不立即發兵攻打。只要封鎖臺灣與大陸的物資流通和人員來往,墾殖之初的臺灣也將面臨極大的困難。
民心和士氣也不允許鄭經做出強硬之舉。故土光復,卻還要呆在這荒蠻之地。強遷至臺灣的軍民本來就怨言不少,再與大陸刀兵相向,豈不是給了那些渴望迴歸故土的兵士們轉而投效的機會?
再有在臺的宗室官紳,以寧靖王朱術桂、巴東王朱江、樂安王朱浚等朱姓宗室為首,聞神京光復,皆涕淚交流。欲前往祭拜孝陵。
鄭經知道這幫人的心思,無非是嫌臺灣條件不好。嫌鄭家給的官俸不高,而大陸那邊已經基本穩固。或是懷念故土,或是貪戀富貴……總之,大陸對臺灣民眾的吸引力是很大的。
“聖上有言:臺灣歷來為我中華領土,非未入中國版圖的化外之地。明末內憂外患,對臺灣無暇顧及,致使荷蘭人霸佔一時。”張維翰作為宣旨的天使,也是負責向鄭經傳達資訊的信使,被恭迎至廳堂後,侃侃而談,“先王賜姓收復臺灣,實是功勳卓著。聖上每談到此,皆稱讚不已,謂先王為民族英雄,可受萬世景仰。”
鄭經恭敬地聽著,心中卻有些凜然。
在當時的大多數人眼中,臺灣乃蠻荒化外之地,山川險惡,土地貧瘠,物產缺乏,所居之人若非奸惡之徒,即是野蠻土番。甚至到了歷史上康熙平定臺灣之後,清廷依然認為臺灣地方自漢唐以及宋明,歷代均未劃入版圖,“僅彈丸之地,得之無所加,不得無所損”,並沒有把臺灣看成是中國曆來便有的神聖領土。
但張維翰轉述朱永興的話,卻表達了這個意思,把鄭經及其心腹“啟國東寧”、“萬世之基已立於不拔”的幻想擊碎了。
好吧!暫不與你計較,臺灣孤懸海外,即將不能啟國,藩鎮割據之勢卻是難改。鄭經轉而一想,又繼續保持恭謹之態。
“大王墾殖臺灣,聖上頗為讚賞,言道:臺灣地廣人稀,正可大展拳腳,開發建設。以農業為本,兼以製糖、製鹽,發展手工業,又有海貿之利,異日必成富庶寶島。”張維翰繼續說道:“目前糧食匱乏,卻是暫時困難。朝廷雖然亦在囤積糧草,以為北伐之用,然亦可量力賙濟。”
“聖上英明,微臣銘感五內。”鄭經稍微鬆了口氣,臺灣開發之初,糧食匱乏是最大的困難,如果大陸不加以援助,還真是不好解決。
“先王曾有討伐呂宋西班牙人的想法,以報西人屠我子民之仇,不知大王可有此意?”張維翰話鋒一轉,問起了比較關鍵的問題。
“這個——”鄭經猶豫了一下,苦笑道:“臺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