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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興說得很自信,其實也是有些發愁。他定下大方向,把具體的事務交給了群臣,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便撒手不管了。相對而言,他的視野,他的眼光,他的知識,往往會想出別人想不到的辦法。而且,他思考得長遠,思考得科學。
比如禦寒之物,除了棉花外,朱永興又派人透過茶馬交易的口岸從藏蒙購進大量的羊毛和毛皮。羊毛可以擀氈條、做氈毯,還能夠紡成毛線織毛衣、手套,再進一步加工的話,便是毛呢。嗯,都是能夠禦寒的東西。
而羽絨服也作為短期的禦寒衣物進行了生產。為什麼說是短期呢,因為朱永興弄不出高階的面料,解決不了鑽毛的問題。好吧,給凍得瑟瑟發抖的老百姓穿。誰又會挑這個毛病呢?哪怕含羽量再大一些,也比單衣保暖不是。以後呢,棉花多了,還是要淘汰這不合格的“羽絨服”。
除了穿,還有吃的問題。無論是在寒冷地區作戰。還是大運動量的訓練,士兵們都需要高脂肪、高能量的食物。即便是從改善百姓的生活著想,肉食也是多多益善。在糧食並不充裕的時期,養鴨、養羊、捕魚似乎是成本最低的副食來源。但朱永興並不滿足於此,他早已盯上了更大的傢伙,而且是不用自己飼養的。
捕鯨。這項活動可追溯到史前時代,當時北極區的人們利用石具來捕鯨。巴斯克是最早從事商業捕鯨的歐洲人,他們冒著風浪行駛很長距離到紐芬蘭及冰島沿岸。這樣橫渡大西洋的航行早在1372年就已開始。在17世紀內,荷蘭人及英格蘭人均組成過龐大的捕鯨船隊。
中國海域的鯨魚主要在東海和南海,黃海有少量。渤海較少見。明軍水師的龐大,可以使朱永興組織捕鯨船隊,以濟州島和琉球為基地,一方面進行海上訓練,一方面進行捕鯨作業。
一頭鯨魚身上有以噸計的肉食,以噸計的脂肪,連鯨鬚、鯨骨也有用途,很是具有商業價值。但中國的捕鯨量歷來都很少。只是偶爾對近岸的鯨類進行獵捕。
有了基地,捕鯨船便可以把捕殺的鯨魚儘快拖到岸上進行加工。比如把鯨脂提煉成油,把鯨肉製成燻肉、風乾肉、臘肉。以便長期儲存。
實際上,這已經並不只是朱永興的計劃和設想。前幾天,在濟州島的水師就已經捕獲過鯨魚,並把鯨肉送至南京給萬歲嚐鮮。嗯,吃起來很不錯,挺細嫩的。有點象小牛肉。朱永興相信,隨著對鯨魚出沒海域的掌握。以及捕鯨技術的成熟,鯨魚肉將會越來越多。先供應軍隊。然後再走進尋常百姓家也就不是什麼遙不可及的幻想。
其實,就目前的戰爭本身而言,滿清已經沒有勝機。無論是在直隸與明軍決戰,還是退回遼東休養喘息,失敗都不過是時間問題。明廷面對著後勤物資的壓力,滿清也同樣如此,甚至比明廷更艱難。
朱永興現在所要考慮的是滿清一旦退回遼東,明廷是否有能力一面醫治戰爭創傷,也就是在北地進行恢復重建,以穩固地方;一方面繼續在遼東投入,對滿清進行犁庭掃穴的打擊。
從現在的財政執行趨勢來看,朱永興還是很有信心的。海貿在增長,商稅在增加,耕地在擴大,工廠在建設生產,只要不出現什麼意外情況,朱永興認為他已經建立起比較合理的國家執行機制,並調動起民眾的積極性。以全國敵一隅,戰略主動權已經牢牢掌握在明軍手中。
依靠著民眾的熱情,江南的富庶,以及在光復區實行的惠政,朱永興可以在後勤上保障數十萬大軍在北地的征伐。
鎮朔、討朔兩軍佔領西安,攻掠西北;伐朔軍則由襄陽出動,殄朔軍由九江出發,兩軍向北進擊,進入河南於信陽會師後,直接向鄭州攻擊前進;滅朔、蕩朔、剿朔、破朔五軍由山東向京師挺進,威勢逼人。
只是為了抵擋東路這二十多萬的明軍,清廷便已經無法繼續分兵駐守他地。在西北、河南攻掠的明軍事實上已經不會再遇到有力的抵擋,光復地方有些象是在武裝遊行。
在清廷緊密抽調各方兵力入防京師的過程中,原來的人馬大大縮水,綠營逃散大半,甚至有很多譁變、倒戈的事件發生。也就是說,聚集於直隸近畿的兵力絕大多數將是滿、蒙、漢八旗的兵丁。
如果滿清全族動員的話,鬍子兵、少年兵,再加上壯婦,應該還能有十幾萬兵馬。朱永興倒是希望透過一場大決戰重創滿清,或者殲滅其大半,順帶著遼東問題也能解決一多半。
“父皇,前幾天吃的那,那個鯨魚肉很細嫩,母妃昨天還說起過呢!”柔兒打著母親的幌子,其實是她想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