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明軍直接北上的通路。
以後呢,吳三桂無奈地發現,投降明朝似乎才是他明智的選擇。因為清朝勝利,肯定會對他秋後算賬,不管他以後抓住時機如何賣力。
……………
桂林。
“嘿嘿,這尚可喜原來如此草包,新會三天便被攻破,現在怕是被困在老窩等死呢!”孫延齡連連搖頭,也不知是感慨,還是同情。
老幕僚孟春第輕輕點頭,廣東戰局急轉直下,曾經阻擋了晉王李定國數月的堅城新會被輕取攻克,近在咫尺的廣州已經失去了外圍屏障。震驚於明軍的戰力,他也感到慶幸,那就是沒有輕舉妄動,並沒有把明軍的鋒芒吸引過來。
“將軍,這兩萬斤海鹽差不多已全部出手,昆明所要的貨物——”孟春第覺得該提醒一下孫延齡,形勢大變,可不是之前觀望拖延的時候了。
兩萬斤海鹽,是朱永興賒給孫延齡的,同時還有一張貨物清單。沿海遷界後內地的食鹽開始緊缺,川鹽又因為明軍的入川而無法運出。所以,孫延齡這邊出手的很快,白花花的銀子到手,他卻沒有立時去收購貨物。想靜觀戰局變化,打的竟是收錢不辦事的心思。
“這個,先生覺得這買賣可以長期做下去?”孫延齡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
“屬下覺得可以。”孟春第已經想得透徹。所以回答得很乾脆,“將軍想招兵買馬,擴充實力,指望朝廷是不太實際的。這買賣關係建立起來,又不用將軍出頭,賺錢是將軍的,敗露了也與將軍無關,何樂而不為呢?據屬下猜想,貴州的吳三桂怕是也在做這買賣。”
“馬雄呢?”孫延齡顯然更關心這個自己的宿敵。
“他沒那頭腦,明廷也不會看上他。”孟春第有些鄙夷地發出了冷笑。“聽說梧州守將邀他入駐,不知道他會不會自己撞過去,成為明軍下一個收拾的目標。”
“廣州若失,明軍四掠,梧州便朝不保夕。馬雄這個蠢貨,最好被明軍收拾了,倒省了本將軍的力氣。”孫延齡幸災樂禍地笑著,突然一頓,不放心地詢問道:“明軍會不會趁勝而來,攻打桂林?”
“應該不會。”孟春第搖了搖頭,很自信地說道:“明軍不入貴州。而是直接東征,與吳三桂暗通款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想留下一堵牆,讓吳三桂夾在中間,以阻擋更多方向上的敵人。對桂林也應如此,只要我們不構成威脅。不輕舉妄動,明軍便不會把進攻的矛頭轉過來。屬下想,明軍下一個目標應該是福建,與鄭家合力進攻,消滅最後一個有威脅的藩王。”
“這樣一個一個地消滅。豈不是早晚要輪到咱們?”孫延齡不傻,竟然能想到這個問題。
孟春第苦笑了一下,無奈地說道:“早衝出來早被消滅,隱忍下去或會有變。吳三桂的勢力多大,不也在觀望等待嗎?”
“是這麼回事。”孫延齡點頭稱是,“他等咱也等,就這麼點兵馬,可不能白白丟了。”
……………
廣州。
尚可喜在眾將的陪同下,瞭望著城外明軍的動靜,議論著明軍可能的進攻方向。
圍困更嚴密了,一道道壕溝逐漸成形,成千上萬的百姓熱火朝天地挖掘著,運輸著,將一道道絞索套向了廣州,以及廣州城內的清軍。
看樣子,敵人是想長期圍困,這正合吾意啊!尚可喜越看越高興,情緒一好,臉上的表情也行動起來,談笑也是愈加自若。受到他的感染,眾將也活躍起來。
“王爺,敵人想長期圍困,真真是痴心妄想啊!”
“王爺,敵人想效您當年取廣州之策,真是東施效顰,自取其辱啊!”
“王爺……”
一陣陣山呼海嘯般的喧囂聲由遠處傳來,越來越近,打斷了眾人的談笑。面帶疑惑,尚可喜和屬下都移目觀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千歲,千歲,千千歲。”
“殿下千歲,千千歲。”
喧囂的聲音漸漸清晰,尚可喜的臉色也逐漸凝重,眯起了眼睛,伸手,一副“珍貴”的望遠鏡被親兵遞到了手中。
長有丈餘的旗杆高高舉起,紅底黃字“岷”字令旗赫然出現在廣州城外。朱永興在馬寶等人陪同下,隨旗而行。
“殿下千歲,千千歲。”
“殿下千歲,千千歲。”
所過之處,士兵們端正敬禮,百姓們俯首跪拜。被皇權至上、家天下思想浸透的人們,見到身份尊貴的宗室留守、朱氏子孫出現在戰場上,或是激動,或是振奮,或是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