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勾連,實力一強便翻臉,難免給人不太好的印象。再往深裡考慮,留著孫延齡和桂林,非但沒有什麼威脅,還能起到安撫吳三桂的作用。
嗯,吳三桂和孫延齡倒是更乖了,貨物走私更加來勁,價格也多予優惠,甚至還有了很大額度的賒款。
或許可以不戰而勝吧?朱永興自失地笑了笑,將寫好的書信檢查一遍,封好後交給外間屋的文書。與征戰在外的武將,和各地的高品文官,朱永興一直保持著書信來往。這也是一種拉攏親近的手段,大事小情,隨便閒談,讓人覺得備受重視和青睞。
現在,各部官員陸續從雲南趕到廣州,政治權力中心的遷移雖未全部完成,主要功能卻基本恢復。這使得朱永興的工作壓力大力減輕,上午開完“小朝會”後,下午他便在府中處理其他事務,或是與家人在一起談笑放鬆。
天空很藍,太陽暖暖地照在身上,鼻子裡滿滿的是花草的香味,令人很感愜意。王府雖然沒有大興土木,但也進行了一些整修。朱永興還未走進後宅,朱永興便聽到女兒那咯咯的充滿孩童稚真的笑聲。
院子裡,小女娃被抱在奶孃的懷裡,不時用胖胖的小手拿過侍女端著的點心,扔在地上,看著小狗在歡蹦亂跳地爭食,笑得開心暢快。
快一週歲了,雖然能發聲,小娃娃還不能有意識地稱呼用語。看見朱永興,嘴裡咿咿呀呀地發出聲音,卻沒有伸手要抱。看來,奶媽和她更親近。
“殿下。”奶媽和侍女蹲身施禮。
朱永興擺了擺手,笑著伸手抱過女兒,貼貼小臉兒,小娃娃還不樂意,偏著頭躲閃,逗得朱永興開懷而笑。
一般來說,九個月扶站十一個月扶走,有差異,也不大。朱永興喜歡扶著女兒,看她蹣跚挪步。伴著咿呀的叫聲,小女娃興奮地靠近狗狗,小腿兒有時發軟拌蒜,卻都被朱永興把正扶穩。
小狗圍在腳下,嗅著舔著,讓小女娃更感興趣,嘴裡更是興奮地叫個不停,口水都流了出來。
“殿下,把柔兒給奶孃,您,您這樣*份。”被“禁足思過”的夢珠從屋內搶了出來,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失落和愁悵,忙著勸諫道。
“天倫之樂嘛,有什麼*份的?”朱永興不以為意地呵呵樂著,把女兒一把抱起來,隨手用袖子給孩子擦著嘴。
孩子看到母親,又在朱永興懷裡掙著,伸出小手,發出聲音要抱。夢珠便順勢接了過來,朱永興沒了玩耍,無奈地走進屋裡。
“殿下——”龍兒正坐在床榻上,起身要見禮,被朱永興伸手攔住。
“你身子沉,都說了不要這麼多禮數嘛!何況,現在又是在內宅。”朱永興有些責怪,坐在龍兒身旁,一手摟腰,一手輕撫著龍兒日益顯懷的肚子,臉上又浮起了喜悅的神情。
“殿下身份尊貴,上則立體朝廷,下則重型裨屬,雖對妾身寬容,可這禮不可廢。”龍兒說得文縐縐的,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朱永興有些好笑。
“嗯,好。”朱永興敷衍地點了點頭,岔開話題問道:“再有兩個月吧?又是一個小娃娃,想想是不是覺得挺美的?”
龍兒笑得開心,將頭倚在朱永興肩上,說道:“族裡來伺候的老婦人說了,妾身肚裡的是男娃呢!”
這麼厲害?趕上b超了。朱永興半信半疑,但還是笑著點頭,讓龍兒更高興一些。
“殿下——”龍兒突然壓低了聲音,嘴巴離朱永興的耳朵更近,“妾身其實不是龍家親生的,聽父親說,是小時候撿到的漢家孩子……”
“胡鬧。”朱永興哭笑不得,有夢珠一個編故事就夠了,再來,那是拿所有人都當傻子呢!
“真的!”龍兒好象很委屈,但眼睛裡卻閃過一絲笑意。
“莫要把這民族放在心上。”朱永興親了親龍兒嘟起的小嘴,勸慰道:“你和阿珠都是我的心頭肉,一樣的疼你們,你也莫要起了與她爭的念頭。家和萬事興,這個道理你懂的。”
“妾身是絕不會與珠姐爭的。”龍兒趕緊撇清。
“那便不要節外生枝,鬧得外面物議,內宅也不安。”朱永興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說起來,阿珠的這個事兒,也是一個試探,我想看看,有多少人想和我作對,有多少人附和。嗯,就是想知道我現在的威望如何?”
“殿下威震南天,誰敢和您作對?”聽到這裡,龍兒先立起了眉毛,“若是沒有您穩定人心,四方征戰,哪裡有現在這樣的局面?哪裡有這麼大的基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