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現,自己的思路又回到了起點。無奈一笑,他決定將這事兒拋開,把精力集中到剃刀峰的事情上來。
首先,便是踩點!
在水蝶蘭出神入化的幻術手段下,李珣和她扮作兩個尋常的散修,在剃刀峰附近採藥。
這一採便是二十天,在這段時間內,李珣將剃刀峰方圓千里的地形盡數掌握,並且制定了一系列脫身的計劃安排。
這些舉措在水蝶蘭眼中看來,純粹是大驚小怪。本來嘛,古音佈置“靈竹”伏擊“百鬼”,本身就是一個大笑話,難不成李珣還要自己抽自己的耳光不成?
其實,當李珣也覺得自己有些過慮。妖鳳、古音等因為各種原因,都不會親身參與,他身邊又有水蝶蘭、幽一這樣的保鏢,沒理由會怕其它那些小角色。
不過,想想約定的日子吧,二十多天的時間,若不給自己找點兒事做,那可真是無聊透頂呢。
而在他給自己找事做之時,北齊山脈的形勢已經發生了變化。
隨著時間的拉長,北盟和陰陽宗,均已偃旗息鼓,先後放棄了對羽侍的追索。當然,也可以理解為,明面上的追索已經停止,而暗中的查探,正進行的如火如荼。
在這一點的比拼上,勢力龐大的北盟顯然更佔優勢。
李珣可以察覺到,最近進出北齊山區的散修,低頭看藥材的少了,抬頭看人臉的多了。
偌大的北齊山區,暗潮洶湧,幾乎每個晚上都有人暴斃路旁,死得不明不白。而這混亂的局面短時間內似乎還沒有停歇的可能。
“這就是寶啊……”縱使李珣已經放棄了打羽侍的主意,看到這種情況,也不免感嘆。從北盟的反應就能看出,區區一個羽侍,牽動著多少見不得光的隱秘。而這價值無可估量的“寶貝”,就從他手指尖上溜了出去!
再嘆口氣,李珣直起腰身,放眼眺望身下起伏蜿蜒的地貌。此時,他和水蝶蘭便處身在距剃刀峰數十里外的一處高地上。
水蝶蘭在旁邊調養傷勢,而他則坐在懸崖邊,居高臨下,將方圓數十里的情形,盡收眼底。
以他此時的修為,搭眼一看,這幾十裡丘壑谷溪,便都映在心底,而其中佈置的種種機關禁法,也以一個整體印象,投影在眼中。李珣便是透過這種方式,檢查自己近日來的功課,確保萬無一失。
今天已經是四月初一了,距離明日子時一刻,不足八個時辰。
天空中忽有一聲鷹唳,李珣抬頭看了下,一頭灰羽赤尾的老鷹正在半空中盤旋。
這飛禽靈覺極好,被李珣眼神一掃,立知威脅,竟然掉頭就走,李珣看得笑起來,可很快的,笑聲戛然而止。
旁邊的水蝶蘭被他神經兮兮的反應驚動,訝然睜眼,卻見他扭著頭,直勾勾地看著天空。順著他眼神往上看,卻又沒什麼礙眼的東西。若說有,也只會那隻倉皇逃走的老鷹,以及一根緩緩飄落下來的羽毛而已。
水蝶蘭伸手去摸李珣的額頭,卻被他一掌拍開。緊接著,李珣猛跳起來,飛身而上,一把將那根鷹羽攫在手中。
水蝶蘭看他瘋瘋顛顛不成樣子,終於忍不住,追上去扣著他肩膀,嗔道:“你傻了?一根羽毛而已……”
“不,這可不是一根羽毛的問題。”說李珣瘋癲未免太過,他只是一時想入了神,聽到水蝶蘭嗔喝,他搖頭笑道:“剛剛我就發現,從崖上往下看,地形怎麼都覺得眼熟,多虧這根羽毛提醒……“嘿,血靈飛羽,這是血靈飛羽啊!”說話間,他手上的鷹羽,從羽毛尖端處開始,逐分逐分地變色。等他把話說完,原本蒼灰色的羽毛,已是一片血紅。這刺眼的顏色將羽毛浸得透了,乍一看去,竟似能發出光來。
水蝶蘭吹了聲口哨,將血羽從李珣手中奪過,放在眼前,翻來覆去地打量。同時道:“血靈飛羽?這名字很熟嘛。”
“嗯,這是《血神子》中,禁法最高水平的體現,換個說法你也許更熟悉,血靈羽劍聽說過沒?”水蝶蘭手上一頓,驚訝地扭過頭來:“真是血靈羽劍?那個號稱能斬仙的玩意兒?”
“斬仙?你見過仙人什麼樣嗎?”李珣擺擺手,不以為然地道:“當年陰散人、血散人爭鬥時,我也見識過它的威力。當時‘血魘破魂殺劫’與‘血靈飛羽’兩陣虛實相生,抽取百萬怨魂穢氣,匯於一劍中,應機而發,數十里範圍內,確實避無可避。
“但真要說殺傷力,也不至於到斬仙的水平。只是其法陣的蓄勢熔鍊及觸機發動,確有獨到之處。我覺得……”
“唉,你慢慢去想,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