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她一年又一年的煎熬下,我爬到了宗主的位子上,我對她說,從今以後是我報答的時候了。然後……”
李珣不自覺地跟了句:“然後?”
陰散人淒冷一笑:“然後她就被古志玄擄了去。”
李珣乾笑一下,感覺這個時候他應該說些什麼。
勸慰一聲?
別開玩笑了!他只能輕咳一聲,盡力保持著一個冷漠的態度,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陰散人目光落在空茫無依的虛空中,看著漫天飛雪,呢喃道:“為了救她而走火入魔,乃至失去宗主之位,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我曾以為,這就是我的報答,是我不在意所失去的緣由。可是,我錯了。
“《陰符經》我早晚要參,那好沒意思的宗主座位,我的興趣也一日低過一日,如此說來,我又失去了什麼?那不過就是順水推舟、借勢而為的藉口罷。
“自始至終,我並沒有失去什麼,所以,我也就體會不到,重羽當年終究是什麼滋味……而現在,我有些明白了。”
陰散人目光落回到李珣臉上,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她唇邊泛起笑紋。
“何為犧牲?分明是苦痛摧心,偏要強迫著自己做下去!以前……都不算的。”
李珣的腦子已經給攪成一團漿糊,毫無疑問,眼下的陰散人,絕對不是正常狀態下的陰散人。
她究竟想幹什麼?李珣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要提高戒備,而在這個時候,陰散人輕聲道:“我自認為做了很多,可偏偏就打不動你。細細思量,只能說明我做得還不夠好,你說,那要怎麼才算?”
“呃?”
陰散人微微仰起頭來,籲出一口長氣,似乎要透過這個動作卸下什麼重擔似的,然後,她忽的拉近了與李珣的距離,兩人幾乎是臉貼著臉,吐息可聞。
李珣眉頭緊皺,這種距離讓他頗不舒服,不過出於自尊考慮,他的身形紋絲不動,只是用冷冷的眼神看了回去。
兩人的目光在虛空中交集,出乎意料的,李珣的目光凌厲依舊,而陰散人則垂下目光,不與之爭鋒。
下一刻,陰散人的身形緩緩屈折,她光潔的額頭輕擦過李珣的胸口,貼著身體的中心線,向下移動,就這麼……跪了下去。
是的,跪了下去!
她就這麼彎曲著身子,後臀輕沾著腳跟,腰身以最大的幅度屈折,匍伏在冰雪上,將她的臉蛋兒輕貼在李珣的腳面上。
李珣頓時腦子一片空白,耳中傳入了對方喃喃低語:“幫幫我,請你幫幫我!”
當李珣終於理解了這短短的八個字之中的涵義時,火山噴發般的情緒,從李珣心底最深處激湧上來,直貫入腦際。
他感覺著自己的腦漿已經快要沸騰了,腦中每一根神經都在抽搐,在巨大的優越感中,在滔滔的滿足感下,他的魂魄都有了放聲高歌的衝動。
終於,他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在顫抖,不,不只是手指,他整個身子都在發顫,尤其是被陰散人的臉面貼著的腳趾,甚至開始了不自主的抽搐。而同時,他發現,陰散人的身子也在顫抖!
李珣猛打了一個寒顫,腦子一下子清楚了許多!
要知道,李珣從未對陰散人失去過戒心,但是不可否認,陰散人正透過一件又一件的事實,證明其所能具備的強大作用。
以至於此刻,李珣已經依稀覺得有些離不開她了,只是仍憑藉著相當的戒心,來控制自己依賴的慾望。
然而,當這個美麗而成熟、聰慧而深沉的女人,像一條瑟瑟發抖的狗兒,不顧羞辱,匍伏在腳下,懇請你施捨的時候,又有誰能拒絕她的誘惑?
而誘惑之後,又是什麼?
李珣眼中忽的燃起了火光。
他低吼一聲,一把扯著陰散人的臂膀,將她拉起來,又把她拽到了附近冰川的陰影中。
陰散人被他突然變得粗暴的手法驚了一下,但很快明白了他的念頭。
這一次,她的反應不再像靈識初復時那樣消極,只是嘆息般地籲出一口氣來,微昂起修長的玉頸,讓李珣的嘴巴順利地貼在上面,輕囓重咬,順勢撕扯開她道袍的結釦。
她低吟一聲,手臂內環,手指輕輕扶著李珣的後腦,身子則抵在後面的冰壁上,隨著李珣越發深入的口舌挑動,輕輕顫抖,繼而呢喃出聲。仔細聽來,那仍是先前懇切至乎絕望的語句─
“幫幫我,幫幫我!”
李珣頭向下移,手掌則貼過來,輕釦著她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