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他、他當真就一點也不管大郎的死活!”
“這、……”小蟬低下頭猶豫了一下,臉色被林姨娘嚇得有些蒼白。“想來,大郎君也不能一點不管,應該也是派了人出去尋的,只是,這尚京城這麼大,想要尋個孩子,定是非常難的。”
“什麼難!”林姨娘把桌上的杯子一把掃落到地上,整個人都發出了粗啞難聽的笑聲。“好、好、好!這就是我的依靠!這就是我忍辱忍痛,一心為他的郎君!如果不是他,我一清清白白的女兒身,何苦予人做妾?如果不是他,我又何必有子卻不能相認?”
林姨娘氣得臉色發白,眼睛裡幽幽的恨意迸射而出。
“姨娘,您別急,您彆氣!”小蟬連忙上前勸慰著,急急的撫著林姨娘的胸口讓她冷靜下來。“您放心,還有奴婢的哥哥呢,從昨天,哥哥就求了好多的朋友出去幫著尋,就是您也知道的,奴婢的哥哥認得的,大多也都是苦哈哈的家生子或是短工,著實也是吃些力。好在都是實在人,每個都是紮緊扎的找著時間出去跑,沒一個不肯幫的。您就放心吧。”
林姨娘聽了,只是淚盈於睫的看著小蟬。
“小蟬,你放心吧,等真找到了大郎,我必要重重謝你,你哥哥朋友吃力,我知是因錢財的事,這你就不用擔心,這些銀子姨娘還是有的。你且在這兒等著,我回內室去取。”
說著,林姨娘站起身往房裡的內室走,小蟬等到林姨娘進了內室,這才輕踮腳尖,隨著林姨娘的身後走到內室前,並不進去,只是在門簾處的縫隙往內看。
只見林姨娘把房裡掛著的一卷富貴花開圖輕輕圈了起來,直直的捲到了上方,用上方的小繩結輕掛,不知哪裡,傳來了嗒的一聲。
林姨娘鬆了口氣,轉頭走到了床前,伸手輕按床柱,輕輕一扭,床柱開啟一個小口,她從中拿出了一卷銀票,展開細看,她把其中一張拿了出來,又把那捲銀票送回原處。
小蟬看到這裡連忙悄聲回到了原處,不一會兒,林姨娘已經自內室走了出來。
“小蟬,這裡是一百兩的銀票子,你讓你兄長把他到銀莊兌了,發下去,讓他們萬萬幫著認真找找,等到大郎找到了,我必有重謝。”
“姨娘說的哪裡話!”小蟬伸出手認真的抓住了林姨娘的手。“當初姨娘曾借了銀兩救治了我孃的急病,又曾幫著小蟬求情,不然我們母女早就死的透透的了,小蟬如今能幫上姨娘,是小蟬的福分,姨娘就放心吧!”
林姨娘紅著眼睛點了點頭,看著小蟬把銀票子拿走,她低頭思索了一下,掀開簾子喊了聲,一個粗使婆子連忙走了過來。
“去柳家後巷,找柳嬤嬤,讓她這幾天好好看看桂田海家的都在做什麼,還有她們家的二小子都在做什麼。快去。”說著林姨娘又塞過去一塊碎銀子,那婆子連連點頭,飛快的走了。
小蟬卻沒管那些,先是跑到了二門兒,卻又想到哥哥今日輪休半日,又連忙順著二院的角門子出了府,直奔向了後巷子。
謝府的後巷子裡,住的都是謝府裡的下人,戶戶挨著,正是熱鬧的時候。幾個跑跳的半大孩子,看到小蟬匆匆而來,都笑著問好。
“桂花姐姐,你不是有差事,怎麼回來了!”
小蟬本姓桂,爹爹是謝府的家生子,為人老實懦弱,沒什麼本事,因而一直當著府裡的車伕,小蟬生下來,憋了半天就取了個桂花的名兒。後來小蟬去伺侯大夫人時,府裡的二姑娘嫌桂花太土氣,就隨口取了個小蟬的名字。
小蟬的母親也是家生子,在府裡本是廚房的,後來犯了錯,本要趕出府去,後來林姨娘求了情,這才留在了漿洗房裡。一家子本不起眼,可是自小蟬做了林姨娘的貼身丫鬟,倒也在這後巷裡漸漸的得了幾分尊重。畢竟,林姨娘在府裡,也算是出了名的受寵。
“沒事!”小蟬懶得理這群孩子,匆匆往家趕,剛到家門口,一邁進門,就看到了正半躺在院子裡曬著太陽的哥哥桂樹。
“哥,你怎麼還在這兒!”小蟬有些急又有些氣的瞪眼。
“哪是我躲懶。”桂樹長得壯實,面板黝黑,一臉的忠厚。“是我去了幾次,人家說了,不見銀子就辦不得事,我也沒辦法。”
“給,這是姨娘給的銀子。”小蟬伸手遞給了桂樹。桂樹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仔細的辯認。
“這、這是一、一百兩銀子!”桂樹的手都抖了。“這、這太多了,不成,可不成。”
“哎呀,又不是給你的!”小蟬氣得直瞪眼。“這是讓你幫著姨娘尋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