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化掉,乾乾淨淨,透透亮亮。
彷彿也要訴說侵略者的無恥和人世間的不平。
站在高處,面對一片白茫茫大地,心中有一種豁然開闊的感覺。
天空漸漸地黑暗模糊,小路被積雪覆蓋著,藉著雪地的反光,陳穎弘她們一腳高一腳低地艱難走著。
夜幕降臨,可以見到遠處隱隱約約,忽明忽暗的稀疏燈火。
清涼的雪花飄在臉上,似乎感覺著陣陣涼意。
她的耳畔還在迴響著唐文軒的聲音:“一定要找到這個人,德國納粹已派人到上海,他們和日本人在全力尋找他。
這關係到廣大盟國人民的性命,也關係到我國的抗戰程序。”
一條黃浦江,把上海一分二。
黃浦江流了一路,彎了一路。
從通船角度來說,彎彎曲曲的河道不是件好事情。
而對上海來說,黃浦江的每一個彎勢都是最精彩最優美的弧線,價值無限。
一大清早來的,到了市區,還是空空蕩蕩的街道,稀稀拉拉的路人。
白天的上海是鉛華洗盡的上海,臨街一幢幢毗連的傳統弄堂房子,在今天看來顯然已完全過時。
晾衣的竹竿,蛛網般的電線,街角兀立的電線杆子。
許多人家沿著一條窄窄的弄堂,兩邊掛滿了晾曬的衣服,擋往了並不充分的陽光。
自從日本帝國主義發動了太平洋戰爭,隨即佔領了當時被稱作“孤島”的上海租界區,從此,整個上海完全陷在日本侵略軍鐵蹄下。
在“租界”內原來抗日氣氛較濃的一些大,中學校,有的只好改換校名,或者乾脆宣告停辦,許多有正義感的教授,學者,教師,只好暫時蟄居書齋,隱姓埋名,度過那一段最黑暗的時日。
在上海的日軍,從此立即對原來堅守在“孤島”內利用租界的特殊條件從事抗日活動的進步人士和共產黨員進行大搜捕。
在一些他們認為可疑的街道里弄,經常進行突擊性的“隔離封鎖斷絕出入,挨戶搜查,妄想將黨的地下組織和黨領導的抗日群眾一網打盡。
在日本鬼子的槍聲中,馬靴聲和警車刺耳的呼嘯聲裡,上海的空間瀰漫著一層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氛。
二.
日寇鐵蹄下的上海,老百姓依然過著的飢寒交迫的生活。
他們照舊在掠奪,在迫害進步人士,壓制民主自由。
在南京路上,依然是一片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上層社會那些蛀蟲漢奸們燈醉生夢死的生活,在這裡暴露無遺。
這些有著悠久歷史的城市總有著太多的老建築,而歷經多年還能儲存完好的老房子多半是當年的高宅大戶。
他日裡這些幽靜的住所透過那封閉的高牆對外界保持著一種高貴的神秘感,誰會想,這便成為今日鐵蹄下重現燈紅酒綠,浮華世景的原由。
典雅華麗的百樂門舞廳周圍停滿了豪華的轎車,舞廳裡傳出的這首著名的《夜上海》,讓人感到有一絲放縱,些許曖昧。
在縱情跳舞旋轉的身影中,其中一對舞伴特別引人注目,男舞伴高挑而白皙,清俊爾雅,看年齡也不過三十歲左右,可是挺拔的眉骨下面的眼睛透露著深深的滄桑,一身做工考究的名牌西服非常合身,唇上一抹烏黑別緻的八字鬍鬚,給人以放蕩不羈的感覺。
舞伴是時下上海灘有名交際花柴倩如,只見她身著一身飄逸裙裝,一頭烏黑的長髮嫵媚地披到腰際,個子苗條,細膩而白皙的面板,烏黑得像潭水清徹似的眼睛,那長長的閃動著的眼睫毛和彎彎的覆蓋在眼睛上方的眉毛,同那薄薄的嘴唇,都具有一樣的動人。
只見他們在舞廳中伴隨著迷人的音樂,挪步,踮腳,回眸,動作默契,姿態輕曼。
一曲極具動聽的舞曲響起,昏暗的燈光下,倩如的身段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輕盈的隨著隨著他的腳步飄逸起伏,雙手摟住他的脖頸,微嘆道:“文,如果咱們永遠這樣該又多好啊。”
周幼文雙手下移,撫摸著她柔軟的腰肢和極富彈的豐臀,沙啞著嗓子說道:“好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伴在他的撫摸下感覺到兩腿發軟,雙頰發燙,全身無力,她用微弱的聲音說:“文海,我不想跳了,回去吧。”
周幼文著急道:“不行,再跳一會!”
雙手不放想她離開。
周幼文猛踩油門,汽車如離弦之箭疾馳而去。
不一會,車在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