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九右衛門沒動地方,牛小眼看出他的意思,說:“我去叫她過來,給太君拔火罐。”
“么細!”
“我這就去叫她。”牛小眼殷勤道。
“去吧!”佐佐木九右衛門說,“搞幾斤高度酒來。”
拔火罐在他們倆之間另有所指,搬到炮樓前,佐佐木九右衛門的肩胛三天兩頭痛,牛小眼經常陪他去臧老五家拔火罐。剛才佐佐木九右衛門讓他買酒,副村長本不喝酒,尤其是高度數白酒更不沾。
每次去拔火罐,他都替佐佐木九右衛門提瓶白酒,開始他猜測白酒用途,是不是太陽花喝酒啊?嫖客喝花酒,*都沾酒。推翻自己的猜測是臧老五,他說:
“日本人有怪癖。”
“是嗎?咋怪?”牛小眼擠鼓眼道。
“拔罐子消毒。”臧老五說。
牛小眼比臧老五見識廣,佐佐木九右衛門有潔癖,一定是幹那事前給女人用酒消毒。每次拔火罐都帶瓶白酒,他推測的一點兒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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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私家暗道(1)
一
大概沒幾個人看見老鼠夜間活動,透過洞中偷運東西的情景更難真切地目睹到。連續幾天住在大院裡的臧氏四個兄弟——老大臧佰傳、老二、老三、老四,加上管家楊繼茂,五人夜間老鼠一樣透過暗道,將儲藏在密窖中的三百石糧倒入糧倉之中。
白天佐佐木九右衛門透過望眼鏡看清楚臧家大院裡的一切。晚上,臧家大院一團漆黑,只有槽頭的幾盞馬燈,鬼火一樣跳躍,偶爾也可見到碾房的燈光。幾個人倒運糧食的場景夜間看不到,從頭到尾也沒露出蛛絲馬跡。
“繼茂,這批糧食先不露。”臧佰傳說。
管家楊繼茂一時沒理解東家的意思,說:“今年糧食要比去年多收一成。”
“我知道。”臧佰傳仍然沒說留陳糧的目的,他問,“我們倒糧沒人發現吧?”
“後半夜,又是月黑頭。”楊繼茂說,倒糧食家人絕大多數成員也不能讓知道,選下弦月為避眼目。
“沒人發現就好。”臧佰傳說。
“我不明白東家為什麼不出售這批糧食?”
“你怕裝不下新糧?”
“不是,糧倉足以夠用。”楊繼茂憂慮道,“三百石數量不小,放在院子裡不安全。”
部落村建立後,為臧家大院加了一道保險,鬍子進村都難,何況村中的臧家大院,不用害怕打劫。
“我不擔心鬍子來搶,怕日本人發現。”楊繼茂始終認為日本人修炮樓監視臧家大院,看的是糧食,“強徵購去給不了多少錢,不如自己賣掉它。”
管家說得在理,窺視糧食的除日本人,還有三江數不清的匪綹,包括抗日遊擊隊,他們都需要糧食過冬。他懷疑三媽程笑梅此時回來,沒確定她的身份,難說與糧食沒關。他說:“繼茂,你幫我分析分析,三媽回來幹什麼?”
“三太太不是回來經營扎彩鋪嗎?”楊繼茂也不相信她真的從關裡回來就為經營鋪子,誰知道她這些年在外邊都做了什麼事,回來突然了點兒。
“不是突然,是必然。”臧佰傳有獨特看法,她準保參加了某個組織,回村來為這個組織做事,說不定就搞糧食。日本人搞堅壁清野,糧食越來越難搞,像大雪把野兔趕到村子裡來尋找食物一樣,今後將有很多神秘人物進村。他說,“她僱用的外櫃李玉田,來路不明。”
“東家給他辦的出入證啊!”
“三媽找我,我能不辦嗎!”臧佰傳說出苦衷,過去有七弟被鬍子綁票自己沒積極營救這一節,她記恨自己……這次回來她態度轉變很多,他抱著能緩和儘量緩和,畢竟是爹的姨太,做晚輩沒理由跟她結仇作對,於是求他給李玉田辦個出入證他就給辦了。
“我能理解,可是這個人萬一是……”楊繼茂說萬一是游擊隊或是鬍子,將來出什麼事牽連東家。
“聽天由命吧!”臧佰傳說,心裡懷疑程笑梅,沒弄清她身份前,一切權當爹健在晚輩對待三媽。
“她沒提七爺?”管家問。
“一字沒提。”
“噢,說明她也不知七爺的訊息。”
“說不準啊!”臧佰傳多年難解之謎是,三媽跟七弟一起消失,十幾年沒音信,三媽突然回來,七弟呢?她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知道不說?其中有怎樣的隱情啊!
“東家,我為什麼說糧食放著不安全呢?有一個人替日本人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