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子,下了馬車,兩條腳已凍得挪不動步了。我仗著年輕走在前面,一不小心摔了個仰八叉。被王科長拽了起來:“走雪道恐怕不是你們南方人的強項吧!” 那漢子走得挺快,家裡有病人,沒有不著急的。我說:“救人如救火,你們先走吧。”
我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面,一不小心又卡倒了,只聽嗤的一聲,像驚動了什麼動物似的,但沒有叫聲,不像是貓狗。我抓了把雪,擦了擦臉,踉踉蹌蹌地跟了上去。到病家門口,突然竄出一條大狗,嚇了我一跳。那漢子回頭來接我,一進屋我的眼鏡一片白霜,忙摘了下來,用手絹擦拭乾淨,一看滿屋是人,圍著炕上的一個老太太,老太太已裝殮好了。
王科長上前替老太太作了檢查,又讓我和楊大夫檢查一遍。他搖搖頭,我和楊大夫點點頭。王科長沉痛的宣佈:“老大娘走了。”頓時,哭聲四起,幾乎震動了整個屯子。
我們悄悄地退了出來,謝絕再用馬車送我們回興華。走在路上只聽橐橐的踩雪聲,誰也沒吱聲。此地距興華還有十六里路,又是風雪天,要回去肯定要走到天亮。我提議到鄰屯的陸會計家避避風雪,王、楊欣然同意。
到陸會計家門口,沒聽狗叫,可能狗已認識我們了。門也沒鎖,門栓也沒插。真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