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327苦澀的南行】
接張教授來函;~; ‘全國整形燒傷學術會議’; 在上海召開。 這是建國以來; 特別是*以來空前盛會。 我鑑於自己情況; 本不想參加。 鴨山的徐佩聞訊來鶴; 他新任院長; 有位病人要去上海整形手術; 求我幫忙。 並巳和局長。 院長打好招呼。 看來勢在必行了。
和魯華一說; 她買了啤酒。 抄了雞蛋為我餞行。 我一再解釋; 她淡然一笑;“你的心思我知道; 這’替人做嫁衣’的事’ 你還辦得少嗎? 去吧!” 聽了這話; 心中不是滋味。 可有啥辦法;? 身不由己啊。
在佳木斯換乘上赴濟南的快車; 費了挺大的勁; 買到一張上鋪。 在車站廣場見到不少殘疾賣藝人; 有一位沒有雙下肢; 靠手支撐地面; 甩動臀部而行; 一邊繞圈子; 一邊嗑頭行乞。 還有一位盲人; 拉著二胡; 唱著‘四季歌’‘送君’‘二泉映月’。 圍觀的人多; 資助的人廖廖。 我掏出散錢扔給他們; 卻被一群小乞兒纏上了; 看來好人做不得。
距開車還有一個多小時; 我真想桃之夭夭; 卻又無處可去。 忽然想起‘紅本’;。不妨一試; 我到‘貴賓侯車室’; 亮出政協常委證; 果然靈; 工作人員引我到沙發上坐下; 還端來茶水。 我真的成了貴賓; 這種感覺好極了。 也許是幾十年的‘人下人’; 突然成了‘人上人’; 昏了頭腦了吧?!
【75—328雨遊泉城】
經過卅六小時顛簸,抵達歷史名城—濟南。雖然無數次經過泉城,卻是第一次下車。‘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大明湖的秀色令人陶醉!雨中的朦朧景色似真似幻,平添幾分神秘色彩。湖邊有兩位著名詞人的紀念館;辛棄疾、李清照,都不開放。早聽說;地下水枯竭,泉城無泉,天下第一泉已徒有虛名,可憾!
在茶亭小憩,巧遇火車上認識的幾位旅友,他們來自黑龍江寶清縣,護送病人去上海治療。我看了他的x片,當地醫院懷疑是‘骨腫瘤’,我考慮是‘股骨頭壞死’,他的症狀挺典型;行走後疼痛,跛行,進行性加重;下蹲困難。病人聽了挺高興;“只要不是骨癌,就謝天謝地了。” 人們論癌色變,殊不知還有比癌更痛苦的病呢!
從大明湖返火車站途中,有一站點為‘大觀園,’出於好奇,前去一覽,原來是一商場,和‘紅樓夢’毫無關係。
【75一329】 為人做嫁衣
濟南到上海,行程16小時。從滔浪滾滾的黃河到氣勢雄渾的長江,正是大江南北如畫風光。裘嘯在站內接到我,握手言歡之際,我不禁感嘆;上海,我又來了!
接站的還有徐佩介紹病人的家屬,他是鴨山局教育處長,非要給我洗塵接風,我要謝辭,有‘不辦事’之嫌,只好悉聽尊便了。病人是五歲小男孩,臉上有3×2㎝的黑毛痣,其實,我足以信任手術,因是官宦子弟,我不好多嘴。九院整形科巳登記了五千餘病人,住院十分困難。黃主任想了個折中辦法;把病人安排到109軍醫院,由他親自手術,如此,皆大歡喜。
我還有兩個任務;一是採購,東北人特別鍾情上海服裝,每次來滬,都有繁重的購買任務,南京路、淮海路的大商店幾乎耳熟能詳了。
臨來前,林森讓我看看鮑晶。在曙光醫院眼科,我見到穿白大衣、戴口罩帽子的鮑大夫正在給病人作檢查,她不時地瞟了我幾眼,卻沒吱聲,好像不認識我似的。我正納悶,她開了口;“同志,你看病嗎?” 看她一副漠然的樣子,我不禁笑出聲來。她突然摘下口罩,驚呼;“哎呀!是方大夫。我們家老林來了嗎?” 她眼含熱淚;“我咋也沒想到會是你!看著面熟,還以為是病人呢!” 她請了假,陪我在院子裡坐了一會,我問她;“有啥困難嗎?”她眼圈紅紅的;“沒困難,只是想家。” 我十分理解她的心情,中年人拋家舍業,遠離親友,隻身在外求學,難免兒女情長。我有切身體會,以身說法,當年在滬進修,病在異鄉的窘境。她淚眼婆娑的詢問家裡情況,還說常在夢中哭醒。我勸慰她;珍惜學習機會,堅持就是勝利!
【75—330】 師生情長
打了好幾次電話,才約得張教授在家。我知道他很忙;他有許多桂冠,除了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等虛銜外,還擔任整外主任、九院院長,具體負責外賓病房。我見到的恩師依然是雍容大度、平易近人、學者風範。
他在百忙中,抽空接待我們(同座的有湖南湘雅醫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