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廣告牌、泊來品。人們的觀念發生了根本變化。有趣的是上海新潮女郎的擇偶標準為;海(—有海外關係)陸(—音落;落實政策戶)空(—有空房子),真夠實惠的。
會議結束後,代表們就各奔東西了。我本想打道回府,大哥來信,讓我回去看看家鄉的變化。終於可以堂而皇之回鄉了,我多麼想看看官復原職的大哥工作的新環境啊!說來也巧,孫大夫央我陪他去杭州一遊,索興再南下一行吧。
東北人眼中的江南是陌生的;南國的五月,春意正濃,麥子熟了,油菜結籽了,‘雙包’後的田野,一片欣欣向榮景象。
列車執行六個餘小時,傍晚時分抵達婺州。方晟開著吉普車接到我們。這是回鄉第一次有車接站,感覺欣然。車至大哥家,迎出門的有滿臉堆笑的大嫂,身後還有一位,竟是梁秀。他緊緊地抓住我的手,激動的說;“我們終於又會面了!” 想起十五年前,我們在‘鶴立河農場’的邂逅,不禁感慨油然而生。他自嘲;“劫後餘生,巳成廢物”。我見他兩鬢銀霜,但精神矍鑠,嘆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大哥出任‘婺州經貿學院’副書記、院長。學院正在擴建,工作很忙,每週只回家一次。因著我和孫大夫的到來,破例提前歸來,為我們接風洗塵。酒至半酣,聊起這些年的變化,不勝感嘆。
我環視一下新居,三室一廳;有專用廚房和衛生間,除了紅木八仙桌、太師椅、和香樟雕花床是家傳之外,沙發、電視等都是新添置的,和在義鎮時不能同日而語了。他終於熬到了這一天; 連他自已都始料未及的; 回想當年; 從高位上跌下來; 一位共產黨的幹部; 一夜間成了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右派分子; 長達廾多年; 被打入另冊; 歷次運動中受盡折磨; 人生最美好的歲月都付之東流了。但比比‘為共產黨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