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2 / 4)

小說:醫道三部曲 作者:匆匆

褲帶,緊緊肚子,有一次竟暈倒了。不知哪位好心的護士告訴了高主任,高主任指示護士長:“遇到這種情況,你給他報誤餐費,吃手術飯。”我知道;這對不是本院醫護人員是破例的,不好意思去吃,是好心的師姐、師兄們,給我帶回來的。常常是滿滿的一飯盒,我吃一半,留一半做晚餐,為此我還買了一個大號的飯盒。這個暑假真沒虛度,不但充實了知識,還填飽了肚子。我由衷的感到,師長和醫護老師對我的恩情,人間自有真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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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不久,還沒上課。全校師生一起參加秋收勞動,確切的說是搶購秋菜。各單位都大顯神通,先下手為強。學校開了動員會,講清了嚴峻形勢,要求打上行李揹包下鄉。

我們班到了西郊的“三合屯”,這幾年,農村的家底都折騰空了,農民家裡幾乎一無所有。我們住進了老鄉閒置的草房,自己燒炕,自己炊事。炕也燒不熱,一燒直嗆人,滿屋煙氣瀰漫。吃的是學校帶來的苞米麵,好的有蔬菜,熬成稠糊糊的菜粥,倒也能填飽肚子。

本地同學,更是大開吃戒,大嚼蘿蔔、大蔥,還有白菜心。我對生吃還不太適應,一吃就拉肚,沒那個口福。秋風似剪,吹得臉蛋熱辣辣的,雙手皸裂了許多口子,像糙樹皮似的。臨下鄉前,我買了三副線手套,都用破了。和以往下鄉勞動不同,一是天氣奇冷,二是人心渙散,因而像一盤散沙似的漫無頭緒。帶隊的是唐程老師,他雖然以身作則,帶頭幹,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本市的學生大多藉故請了假,生產隊也利用我們這些免費勞動力,掰苞米,割豆子,以此作為交換條件,賣給蔬菜。

東北的民俗真是粗獷,買賣秋菜並不過秤,而是買賣雙方到地頭實地勘查,就地論質定價。估算出一壠多少斤,共多少壠,就算出了總數。爾後由買方自行收取,虧盈多少不計,這和南方真是天壤之別。

一干就是二十天,直到大地封凍,下了大雪,秋菜收完,我們才返校。我的雙手裂了,耳朵凍了,球鞋破了、褲子豁了,磨壞了三副手套,還養肥了一身蝨子,可謂“收穫不少”。回校又洗又涮,學校還給每人發了“滅蝨靈”,但一時難以根治。同學們互相調侃,戲謔的說:“今年冬天,可有肉打牙祭了。”我一想到蝨子,渾身刺癢。時間一長,倒也“和平共處”,不在乎了。

休整幾天後,就開課了。這最後一學年,所有的臨床課都在趕進度,因為明春,就要去醫院實習了。從上面吹來了一股政治風,強調了“千萬不要忘記了階級鬥爭。”學校也增加了“政治學習”時間。開展了“插紅旗,拔白旗”運動。

一聽運動,我就想起了五七年夏天的那場反右鬥爭,不由得焦慮重重。刁澤甫每週做一次政治學習輔導報告,他那陰鷙的臉繃的更緊了,好像學生都是“階級敵人”似的。他分析了階級鬥爭新動向在學校的反映,提到了;“有的同學‘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就是典型的白旗,必須拔掉”。我聯絡自已,不免有幾分忐忑。文鵑找我談話,要我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向組織交心,爭取在運動中入團。我心裡想:“不成為‘白旗典型’捱整,就不錯了,還奢望加入什麼組織呢。”

我的擔心不是多餘的。高煤海就透露過,在黨團員骨幹會議上,刁澤甫就點過我的名。因為我在同學中尚有一定威信和人緣,又沒啥劣跡,才沒拿我開刀。

文鵑還問我:“你怎麼得罪刁澤甫了?”我回答:“我怎麼能得罪他?是他看我不順眼罷了。”事後我想起了;在一個週六的晚上,我從團委辦公室走過,看見一男一女摟在一起,莫非是他?其實我根本沒看清是誰,是他自己心虛了。這些我沒敢對文鵑講,心裡卻多了幾分警惕。

拔白旗一陣風,雷聲大,雨點小,走了過場。刁澤甫鏗鏘的話語卻深深的留在我的耳旁:共產黨的哲學就是鬥爭的哲學。毛主席教導我們:“與天奮鬥其樂無窮,與地奮鬥其樂無窮,與人奮鬥其樂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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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以火紅年代為背景,描寫中學生勤工儉學的電影劇本,終於完成了初稿。我到圖書館借了不少關於電影的書,參照長春電影製片廠‘電影文學’雜誌,開始摸著石頭過河,起早貪黑的修改電影劇本。

冬日的教室裡,只有我一個人的身影,為了掩蓋,我故意放了一本政治書。同學們都以為我在加強政治學習呢。但還是被文鵑看出了破綻,一再追問:“寫啥呢?”我不想告訴她,搪塞說:“寫*。”文鵑斜了我一眼,“你又沒參加長征,寫什麼*。扯淡!”我不以為然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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