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側忽然感覺到微小的刺痛, 緊接著就是大面積的麻木。
在失去自我意識之前,亞拉爾的記憶之停留在貝爾那一張得意地笑得扭曲的臉從自己懷裡抬起來之前。
接著, 就是一段空白的記憶。
是的, 不是昏迷。而是確確實實的一段空白記憶,亞拉爾甚至可以肯定, 自己曾經配合著貝爾這個女人進行了場所的移動——至於是怎麼走的,又到了哪,亞拉爾就一無所知了。
所以當他慢慢地恢復了意識並且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地丟在一個漆黑的封閉場所時, 他一點也不驚訝,也不慌張。
彷彿是掐算好了時間。
沒等亞拉爾悄悄動作試圖弄清自己到底在哪並且自救,忽然, 遠處角落裡燃起一簇火光。
貝爾的臉微笑著, 半明半昧地隱在搖曳的燭火之後。
手裡拿著一個三叉型燭臺,上面中間和右邊插了兩根燃燒著的蠟燭, 左邊不知道為什麼, 光禿禿地露出尖銳的插座。貝爾默不作聲地看著坐在冰涼地上的亞拉爾。
良久。
貝爾向前挪動了一步,眼微微睜大, 露出了無害的表情:“莫拉克, 冷麼?”
“還好。”亞拉爾諷刺地挪了挪屁股, “要不要來排排坐?”
貝爾收斂了笑容, 陰沉著彎腰,猛地將燭臺送到亞拉爾面前, 右邊的尖銳在理亞拉爾藍色的眼珠還有幾毫米的時候, 忽然停下來。
亞拉爾一動不動地望著貝爾。
每眨一下眼, 幾乎都可以感覺睫毛刷過冰冷的鐵質尖銳。
可是亞拉爾沒有露出貝爾預想中想要的驚恐,只是面無表情地回視她,兩人相視了片刻,亞拉爾扯扯唇角,緩慢輕聲道:“貝爾,你犯規了。”
眨眨眼,貝爾將燭臺拿開了些,動作很大,有幾滴蠟直接從蠟燭上甩到亞拉爾的臉頰上,帶來一陣灼熱的刺痛。
亞拉爾只是輕輕皺了皺眉頭,試圖把臉上迅速幹化黏在臉上的東西弄走,這才恍然自己的手還綁在身後——麻煩的是,捆綁的繩子貝爾似乎用的不是簡單的材料,袖裡事先藏的刀片派不上半點用場。
“啊……”貝爾輕拍自己的額頭,將燭臺放到一邊,繞到亞拉爾身後,將他手裡的刀片搶走,遠遠地丟開之後,捧著臉衝亞拉爾炫耀,“你看,我是不是很聰明。”
聰明死了。
就是有點神經錯亂,神經病院倒牆,怪嚇人的。
= =。
在想到自救或者等到瑪門來救自己(怎麼救救不知道了,該死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之前,亞拉爾只好再次重複長白無力的對話試圖喚醒貝爾的理智:“你犯規了……你忘記教授說的?不能有對競爭者任何對人體造成傷害的一切行為。貝爾,現在放了我還——”
“——誰在乎?”貝爾忽然提高了聲音,尖聲打斷亞拉爾。
=口=那麼激動?亞拉爾閉嘴:“您請講。”
貝爾卻不說了,她蹲下身子,伸出蒼白的手,摸了摸亞拉爾的臉,之後湊過去,臉對臉地蹭了蹭,柔聲道,“這是上帝的懲罰,神罰。”
亞拉爾不太合作地偏了偏臉,琢磨著這瘋女人其實也不算太瘋,起碼出門之前還知道化妝,這不,現在蹭了自己一臉的粉底霜,又臭又難受。
“上帝將我與格里菲斯安排在一起,就是為了懲罰你,你的罪惡。莫拉克——”貝爾的聲音在呼喚道亞拉爾的姓氏的時候,徒然變陰沉森冷,亞拉爾無語地望著這瘋女人演戲似的一下一下自己變臉玩兒,“其實你是無辜的,至少目前是。但是你那該死的父親,他才該坐牢!他才該死!!!!該死!!!!”
一把卡住就在眼前的嫩白的小細脖子——也許是過於憤怒和瘋狂,貝爾的力氣竟然比平日裡普通的姑娘大了不少,亞拉爾莫名其妙地差點來不及問一句為什麼就給一個女人擰斷了脖子。
……給一個,女人,擰斷了,脖子。
好丟臉的= =。
估計死了以後,屍體還會被父親丟進大海里喂鯊魚。
這麼一想,亞拉爾就越發地覺得自己要逃了。
因為房間裡面竟然還有第三個人。
格里菲斯。
傳說中那位被飄兄拖走的,格里菲斯。
高大強壯的年輕人長得並不醜惡,嚴格一點來說,如果不是在這麼一個詭異昏暗的環境下,而是在陽光充足的籃球場上,這麼一個男人總虧是要搶去不少女生眼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