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交。這幾天一直在見客,沒半點空閒……”
荷香嘟著嘴道:“見什麼客?有什麼客人比我姐姐還重要。我看他呀……”話猶未了,屋內吉兒叫道:“荷香,算了!”
李青忙道:“小人這幾天也要上長安,有什麼事就請荷香姐姐直接去找二公子吧!小人先告退了。”說著急急忙忙的就走,情狀甚是狼狽。
荷香回入屋中,見吉兒站在窗前,胸口不住的一起一伏,顯得心中極不平靜。
荷香道:“剛才我正要罵他個痛快,卻讓他走得快,溜了!”
吉兒道:“他只是奉命行事,你罵他,他也是冤枉。再說,這些話他也決不敢轉述給世民知道,罵了也是白罵。”
“姐姐……”
吉兒打斷她說:“我想靜一靜,你先出去吧!”
荷香只得轉身出去,忽見大門處有一樣白白的東西,上前拾起來一看,原來是一封信,便走回房說:“李青那冒失鬼,剛才走得那麼急,竟將信都給丟了。活該!”
吉兒無精打采的問:“什麼信?”
荷香看著封皮道:“唔,是李世民寫給長安的長孫無忌的。咦,長孫無忌?那不是他那正室夫人長孫無垢的哥哥嗎?”
吉兒心中“格登”的一跳,禁不住熱血上湧。她在這屋中安頓下來不久,荷香就從李青處旁敲側擊的套到了許多關於那正室夫人長孫無垢的事。她向來孤傲慣的,當然不屑去嫉妒這個正室夫人。但她處境如此尷尬,心中不免對這長孫無垢懷著既戒備又好奇之心。這時聽得此信是寫給其兄的,禁不住要猜想信中有否提到長孫無垢,提到了又不知講些什麼。但她猶自強作鎮靜,裝出漠不關心的樣子道:“是嗎?”
荷香卻是何等善解人意之人,又對吉兒的脾性早摸得一清二楚,豈有不看透她心意之理?便笑道:“我來看看這裡面寫些什麼,若是重要的便還給他;若不重要就一把火燒了,讓他挨一頓罵也是好的!”便拆開了信來讀。
吉兒背對著她,一顆心卻老繞著她轉。荷香讀信不過一會兒功夫,她卻覺得好象過了很久很久,禁不住將身子扭來扭去,左右都不如意。
荷香道:“裡面一句話都沒提到他妹妹,老說些買水鞋的事。”
吉兒聽了,心中略略安穩。又聽荷香說:“真奇怪!要買三萬雙水鞋。買這麼多水鞋不知幹啥?”
吉兒一聽,疑雲大起,一個恐怖的念頭忽然升騰上來。她突然道:“荷香,把信給我看!”
荷香一驚,道:“什麼?”吉兒已夾手將那信奪了過去。她見吉兒一張臉越來越白,心中不由得害怕起來,輕聲問:“怎麼了?”
吉兒抬起頭,一雙手直抖得手中的信紙也跟著索索作響。她從嗓子眼裡說出來:“他……他這是要造反!”
荷香大驚,道:“什麼?買水鞋造反?”
“你還不明白?這是給軍隊買的物資,以便下雨時給士兵穿的!”
荷香猶自驚得不敢相信,目瞪口呆的望著她。
吉兒捧著頭,心裡只感到一種滋味__苦啊!
她早知李世民痛恨自己父皇,在雁門關也聽他口吐大逆不道之言,但內心深處總是不願面對這個事實,偶一想到馬上就回避。這段日子過得歡快甜蜜,更是將這種隱痛置諸腦後。近來雖見李世民訪跡日稀,心中怨恨,但始終不疑有它,從沒想到這事情上去。如今一見這信,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天天忙的是這件事!她雖棄了父皇逃出來,但這多年的撫育之恩她無時或忘,對父親之愛並不因李世民而稍減。如今這件事忽然撲面而來,這教她如何自處?
吉兒拿著那封信,不由得心亂如麻。
那天下午,李世民來到劉文靜處。
劉文靜說:“待會裴寂就會來,到時我向他攤牌,二公子看準時機現身。那老鬼嚇個屁滾尿流之餘必定只有答應的份兒,二公子再慢慢向他面授機宜就是了。”
李世民皺眉道:“恐怕我不能跟他細談了,還是你來替一替我吧。”
劉文靜奇道:“為什麼呢?唔,二公子是不屑與此等小人交往。那也好,就由我來跟他談好了。”
李世民道:“不然!我本打算親自與他談的,但剛才李青來告罪,說他不小心丟了今早我寫給無忌的一封信。我在那信上談了不少起事的計劃,若竟給朝廷派來監視我爹的副留守王威和張君雅的爪牙得到了,可就大事不妙。待會我見過裴寂後要去好好找那信,沒空跟他細談了。”
劉文靜驚道:“有這等事?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