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好好擦洗身體,為他換上最乾淨的衣物鞋帽,給他買最好的楠木壽材,把我的那隻手銃給他握著……命令弟兄們給我開始挨家挨戶抓人查問,對於不說的居民路人。”凌嘯由開始的悲傷變得無比暴怒,吼道,“為了左雨,對他們嚴刑逼供!”
凌嘯一抹臉上的淚水,站起身來,對嚇了一跳擋著他去路的穆子曛冷冷道,“老穆,你們查你們的,我湖北軍查湖北軍的。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也明白你是對的,在事態之初,我也要他們守規矩不打不罵,但是現在居民不肯說,我也別無它法。對於死去的英雄,我無法不為他做些什麼!”
穆子曛很想命令手下把凌嘯等人拿下,以免他們太過沖動,但是卻被凌嘯的眼神給懾住了,這個功勞情分遠勝於己的年輕人眼中竟是殺機濃重。穆子曛知道,破案緝兇和打仗一樣,需要爭分奪秒,如果最後因為自己的阻撓,而使案子成為無頭案的話,即使自己是好意,也會成為招怨恨的人。
九門提督沒有退開,嘆了一口氣道,“老穆我不是想要阻攔你。事有輕重緩急,危急時刻更要行霹靂手段,緝捕盜賊凶逆也是我步軍統領衙門的職責,無奈人手不夠,可否請湖北軍暫時編入我九門提督麾下,幫忙緝拿那敢於殘害功臣的歹徒?”
幫忙就要幫到底,好心就不能當了驢肝肺,穆子曛很明白這個道理的。面對穆子曛的高義,凌嘯無話可說,只有拱手一禮,湖北將令也皆是神色一凜,向穆子曛扎身行下一個軍禮。
鑼聲響起,號令聲響起,馬蹄聲響起,步軍統領衙門的一千兵馬迅速地經東便門向北面的朝陽門外疾馳,會合起在那裡盤問無功地湖北子弟們,頓時間,近五千人的兵馬四散開來,把朝陽門外的這一片民宅區鬧得雞飛狗跳。
震天的擂門踹門聲,男人的驚問聲,婦女的驚叫聲,小孩的驚啼聲,皮鞭的抽打聲,哀嚎聲聲,怒斥聲,乞求聲,痛呼聲交織在一起,響徹了整個朝陽門外的夜空。
看著如狼似虎般蠻幹計程車兵們,順天府的衙役們目瞪口呆,嘆道,“只怕明天去順天府報案的人會更多,怪不得有人說強盜和官兵的區別在於有沒有執照!”
此刻的凌嘯卻死死盯住護城河朝陽門碼頭邊的一處巨宅,他狐疑萬分,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何會有守衛呢?
第兩百零四章 江山鐵幕
佟國維睡下並沒有多久,就被一陣猛烈的擂門聲給驚醒了,這讓年近六十的老國舅火往上直瞟。
晚上忙到酉戌相交的時分才從宮中回府,本來想矇頭大睡的他,卻被被窩裡面精光溫滑的三姨太嚇了一跳,早已不中用的佟國維,只得手嘴並用加上一件宮中秘器,方才把如狼似虎的小老婆給安撫下去,一看那案上的自鳴鐘叫苦不迭,對自己毫無好處的作業竟然花去了一個時辰。
他狠狠地對沉沉睡去的三姨太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在“三十狼四十虎,過五十坐地吸土”的感嘆中沉沉睡去,黑甜方至旋即被叫醒過來,聽到的訊息卻是那樣的驚駭,以至於他連掀開的被子都忘記了蓋上,門也不關拔腳就走,這讓來叫醒他的兒子隆科多盯著庶母的裸體直吞口水。
“忠毅候凌嘯因手下大將被毆,攜怒而調集湖北軍徒手入東外城搜捕嫌犯。”
佟國維身為首輔,接到四阿哥的知會,立刻就慌了,他倒不是怕什麼凌嘯造反,而是怕老四丟過來的這個燙手番芋會讓他身受其害,因為自己作為首輔內大臣,還兼著順天府的掌事大臣,三品大將被毆,治安不靖的干係他是逃不了的,要是凌嘯在城外再把事情給鬧大了,哪怕是牽連,他也沒法置身事外。
“進宮去……不。到東直門外……不,去九門提督……不,到順天府衙門!”出了府門上轎之後,佟國維有些慌神,無所適從地指令讓官轎在大門口打轉轉。不過,幸好衛既齊很快就趕到他的府上前來報告。佟國維這才能確定下方向,“去穆軍門的步軍統領衙門!”
幾番周折下來,直到後半夜的時候,把轎伕的腿都跑斷了,佟國維方才找到了朝陽門外的護城河碼頭,等到聽到鬼哭狼嚎地擾民之聲,佟國維面色一下子煞白,凌嘯,你有封王之功做底子,可我老佟沒有啊!
佟國維知道。滿街上忙活的兵將,是沒有一個人會屌他這個首輔的,尤其是在這千古難逢的藉機搶東西的時刻,趕緊找到凌嘯和穆子曛才是要緊事。但是,等他問了好多人之後方找到凌嘯的時候。卻看見凌嘯在一個巨宅前把手一揮,那些湖北兵就蜂擁而上地抓著一群兵丁暴打,即使那些兵丁手中有刀有槍,卻被打得屁滾尿流哀嚎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