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原本打算用話詐一詐秦英,沒想到惹出了麻煩,說道:“勇孝,別哭了,明日早朝問個明白。如是實情,皇舅一定為你做主。今天你母子就別回府了,在宮中住一宿吧。”
秦府中,除了程咬金先走了之外,眾國公還在合計如何對付李道宗呢。商議了半天,並無良策。秦懷玉心焦火燎,猛然想起兒子秦英來了,便到後邊寢房,想請公主管好秦英。剛好秦英惹禍回來,就打了兒子一嘴巴。公主一氣之下帶了兒子去皇宮。秦懷玉憋著一股氣到前廳。
眾人看見秦懷玉怒衝衝地進來了,不知他在跟誰生氣。羅通問:“懷玉,你這是怎麼啦?”
“這事兒都怨程四叔。”
“什麼事兒呀?”
“嗐,我不讓他跟勇孝說薛元帥之事,他非說不可。小畜生是個惹禍精,剛才我到後房見他臉上有傷。據他自己說,他胳膊腿全壞了。我一問,他說在街上碰見李道宗,那是讓李道宗給打的。我一聽就知他說謊,打了他一個嘴巴。公主一怒,帶他去皇宮了。
我看,十有八九那小畜生去監牢惹禍,叫李道宗打了。如果程四叔不告訴他,他能去嗎?“
羅通一聽是這麼回事,反倒笑了:“懷玉,這事你不該打他。他若真去監牢,那就算是好樣的。你也別怨我程伯父。”
“嗐,那小東西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說不定惹了什麼大禍呢!”
“懷玉,我告訴你,你也不用怕。如果勇孝不落殘疾,什麼事兒都好說;如要落下殘疾,咱們找李道宗算帳。你甭著急,甭上火,等公主回來,問清楚再說。”
可是,用過晚膳之後,又過了半天,公主也沒回來。羅通說:“可能不回來了。明日早朝,大家全去,看看有何動靜吧!”
第二天早朝,程咬金也去了。李治升殿,文武群臣見駕已畢,歸班站立。李治看看兩旁文武大臣,又特意看了看秦懷玉。秦懷玉心想:難道公主連我也告了不成?
此時,黃門官上殿,稟報江夏王李道宗鳴冤。李治宣江夏王上殿。只見李道宗頭戴新王冠,身穿新蟒袍,足登新朝靴,滿臉傷痕,晃晃悠悠來到金殿,站在丹墀,一點頭算是大禮參拜了。李治吩咐一聲:“看座。”
有人搬來椅子,李道宗坐下,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萬歲,老臣有冤呀!”
“皇叔,不必傷心,你狀告何人?”
老賊心裡早就想好了:如果告十三人,法不責眾,是告不倒的;若是告一個秦英,只要把他告倒,那十二個也就都老實啦!他哭嘰嘰地說:“萬歲,我狀告秦英,他打了老臣!”
“什麼時候?”
“昨日申時。”
申時,按現在的時間說,是指下午三點鐘至五點鐘。
“在什麼地方?”
“在大街上。”
明明是在監牢門前打的,李道宗為什麼說“在大街上”呢?
因為他心中有鬼,作賊心虛。
秦懷玉一聽說“在大街上”,心裡嘀咕上了:看來我屈打了秦英了。我原以為他去監牢了,結果還真在大街上。再聽聽下文吧!
李治沒往下再問,說道:“皇叔,你已是被告了。昨天秦英入皇宮,已把你告了。”
“怎麼,他還告我?”
“對,你打的他也不輕啊!”
“哎呀,萬歲,我可沒打他呀!”
“好,皇叔,你等等。把秦英抬上殿來!”
李道宗一聽這話,立時目瞪口呆,心中暗說:我沒打他一拳,沒踢他一腳,他一點兒也沒傷著,怎麼還“抬上來”呢?
這是怎麼回事兒?
工夫不大,有人抬上秦英。他躺在軟榻上一動不動,和秦家有交情的文武官員無不擔心,都怕秦英有個好歹。李道宗更是奇怪,見秦英腦袋用白布纏著,白布上還有滲出的血痕,猜不出他的腦袋怎麼受的傷。又仔細一看,腮幫子還腫著,看來還不輕。
李治說:“秦英,你進宮狀告江夏王,現在江夏王又來告你,朕不知究竟你二人誰打了誰。你實話實說吧!”
秦英側看頭看了李道宗一眼,說:“姥爺,你把我打成這樣子,怎麼還來告我呀?”
秦懷玉一看也忍不住了,急忙出班見駕:“請萬歲為臣子做主。”
李道宗站起身奏道:“秦英胡作非為,橫衝直闖,一國的親王他都敢打,何況他人呢!他倚仗是我主的御外甥,就天不怕,地不怕。這樣下去怎麼得了?老臣認為,秦英如此不守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