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還能擺得上臺面了。前途再不迷茫,但楊誠的心情卻沒有絲毫的放鬆,畢竟現在肩上擔著數千條人命,再不似以前只有他和葉浩天兩個人,想打就打,想逃就逃。
在寨門處通傳後,很快便被帶去了孝義廳。受到這樣的待遇,楊誠顯然有些驚訝,或許這段時間安平的變化,左擒虎也在暗中關注吧,否則便不會有這樣的轉變。
孝義廳內,左家寨的重要人物齊聚一堂。左擒虎穩坐上首,左右則分別是封飛和黃德全。四個年青人左右分立,其中兩人便是封飛與黃勇剛,另外兩個楊誠卻沒見過,不過一見就不是庸手。左氏姐妹仍然俏立在左擒虎身後,左飛鴻正低頭玩著兩條紮起的髮辮,看也不看大步進來的楊誠。左飛羽眉頭微皺,見楊誠進來,微微頷首示意。
“左當家、封當家、黃當家。”楊誠穩立中堂,不卑不亢的揖手說道。
“請坐,楊縣尉。”左擒虎不冷不熱的抬手說道。封飛和黃德全卻別過頭去,一臉的傲慢。
楊誠倒也爽快,毫不客氣的自顧坐下,若是自己太客套,恐怕反而惹得他們反感。
“不知道是什麼大事,竟然讓楊縣尉親自光臨左家寨?”左擒虎眼神焯焯的望著楊誠,仍然是一副冷淡的樣子。雖然楊誠他們的所做所為他也略有所聞,但這點卻並不足以他改變態度,況且各寨並沒有取得統一的立場,左家寨若是冒然帶了這個頭,恐怕反而會遭到孤立和恥笑。
“大家都是實在人,我也不拐彎抹角了。這次我來,有三件事情想請左家寨幫忙。”楊誠定神望向左擒虎,振聲說道。
左擒虎卻不開口,靜靜的望著楊誠。
“赴會、借兵、借糧。”楊誠朗聲說道,雙眼閃著精光,毫不示弱的迎向左擒虎凌厲的眼神。掏出懷中的請柬,隨手一拋,請柬在空中劃出一條好看的弧線,直向左擒虎飛去。
左擒虎卻不為所動,仍然穩穩的坐在那裡,看著請柬輕輕的落在自己放在桌上的手心裡,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什麼!想也別想!”封飛和黃德全卻沒有看到這一幕,楊誠的話音剛落,二人立時站起來說道。
“二位賢弟先別衝動,別人遠來是客,莫要讓人說我們左家寨沒有一點待客之道。”左擒虎開啟手中的請柬,淡淡的說道。聲音雖然不大,但二人卻不好再發作,悻悻的坐了下去。
“左當家一向深明大義,在下一向佩服得緊。現在正是安平存亡之際,以左當家的威名,不會就此坐視不理吧。”楊誠看也不看封黃二人,盯著左擒虎和聲說道。雖然封黃二人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過對官府成見太深,自己就算費盡口舌,恐怕也沒什麼效果。倒不如全力說服左擒虎,再由他去勸二人,反而會事半功倍。
“楊大人說的是青石寨那股山賊吧。剿滅山賊是官府的職責,我們左家寨不過是些貧民百姓,哪裡敢插手。再說,就算想要插手,也是有心無力。”左擒虎仍然是毫無表情的樣子,冷淡的說道。
“我原本以為左當家是個明事理的人,誰知道卻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楊誠憤然說道。左擒虎這樣推脫,顯然是不願協助官府,偏偏現在自己又不能沒有左家寨的幫助。楊誠自然知道不會那麼容易說動左擒虎,是以出言激到。
左擒虎卻不為所動,仍然淡淡的說道:“擒虎雖然蒙大家抬愛,有那麼一點虛名,卻不會為了自己這點虛名,視左家寨上萬百姓的性命如兒戲。”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黃功偉大軍一來,左家寨又豈能獨善其身。黃功偉在蒼梧誅殺異己,殘害百姓,左當家難道一點都不知道?若是安平陷落,那左當家除了舉寨覆滅,就只能投向賊人,不知道左當家會否有第三條路可以選擇?若是選擇後者,那現在就可將我拿下,去邀功請賞了。”楊誠這番話說得義正嚴辭,配合他一臉的正氣,竟是聲勢奪人。
這段時間跟著葉浩天識文習字,說起話來也凌厲許多,再加上昨晚和葉浩天幾番對演,幾合下來,廳中諸人再沒有那種輕視的眼神。
左擒虎也微微色變,他當然也知道現在的形勢,楊誠來之前就正在和眾人商議對策。迫於形勢,他連一直在外的左化龍和楊開也召了回來。這兩人均是左家寨的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與黃勇剛一起並稱左家三傑。一向負責從外面運送左家寨及各寨的急需物資,雖然到處都混亂不堪,卻是從未失過手,極為精明能幹。
“朝廷平亂大軍數十萬,不日便可抵達安平,哪裡輪得到左家寨這樣的角色,楊大人又何需誇大事實呢?”左擒虎雖然仍沒有鬆口,但口氣卻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