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誠雖然不知道潘宗向為何態度如此轉變,卻也想著即來之,則安之,放寬心情給自己倒滿後,靜靜的望著潘宗向,靜待下文。
“來,先乾一杯,今天要不是楊兄弟,本將軍恐怕已死在匈奴人手中,幹!”潘宗向舉起酒杯對楊誠說道。
“卑下只是盡士兵之責。”楊誠謙虛的說道,見潘宗向已然仰首喝盡杯中之酒,便也不再客氣,舉杯盡飲。
“來,第二杯酒,楊兄弟今天誅殺渾邪王,立下大功,幹!”潘宗向見楊誠再度倒滿酒後,自己一邊說一邊先將酒喝了下去。
“卑下不敢居功……”楊誠自知這種功勞難以算到自己這種小兵身上,見潘宗向將杯底亮向自己,也不便再多言,只得硬著頭皮喝了下去。
潘宗向喝完第二杯後,卻不再倒酒,將酒杯倒置於案,肅然說道:“神機營軍紀嚴明,行軍之中士兵不得飲酒,將領飲酒亦不可超過兩杯。我雖然為一營之首,卻也不得不遵守,待此仗過後再與楊兄弟痛飲。”
楊誠見潘宗向如此說,卻也沒說什麼,將酒杯學著潘宗向那樣倒置在案上,心中卻也不以為然。神字諸營在徵北軍中一向享有特權,不僅可以喝酒,甚至有些將領還將廚子、歌姬帶在身邊隨軍出征。而正字諸營卻難有這種特權,從將領到士兵,均是嚴令禁酒。其他的營楊誠不知道,但李平北向來滴酒不沾,而且其他士兵不要說在行軍中喝酒,就算帶上酒也是死罪。雖然潘宗向說得冠冕堂皇,楊誠卻頗為不屑。
潘宗向見楊誠危襟正坐,卻也看不出心中在想什麼。便又繼續說道:“楊兄弟位居千夫長,今後與本將軍說話大可自稱末將,卑下中是低階士兵之稱,並不適合你的身份。”
“這……”楊誠大窘,他一向是個小兵,早已習慣了自己士兵的身份。在劉虎的安排下一下子變成了千夫長,一時卻也不習慣。況且這個千夫長純屬子虛烏有,以楊誠的性格,若不是想著好組織正威營計程車兵,恐怕根本不會承認。
潘宗向看著楊誠的窘態,早已心知肚明。要知各營的千夫長以上職位,並非一營統領可以做主。全是由徵北軍大帳統一安排任命,如果沒有一定的關係,就算再有才能,也難以有出頭的機會。李平北算是一個例外,因為他的成名早在徵北軍成立之前。而徵北軍成立之後,一個普通的小兵能爬上百夫長之位便是極限了,若要想再做升遷,便要趙長河或者像潘宗向、史達貴這種權貴點頭才能如願。所以當日在大帳之中,劉虎自稱楊誠和自己是千夫長,二人便已起疑,只是為了暫時安撫二人,沒有說破而已。
“不知楊兄弟是何時任的千夫長?以楊兄弟的才能,就算任副統領之職也委屈了。”潘宗向試探的向楊誠暗示道。
第二卷 壯士十年歸 第十四章 傾心結納(中)
見潘宗向發問,楊誠不願再隱瞞,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卑下並不是什麼千夫長,只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小兵而已。前幾日被大家推舉做為領頭之任,並不是想當什麼千夫長。而且卑下除了會點箭術,別無長處,根本無法勝任千夫長之職。”一口氣說完,楊誠心中鬆下一口氣,自己一直對向正威營其他士兵撒下這個謊感到不安,現在終於可以解脫,彷彿卸下一個包袱,渾身都輕鬆起來。
“哦?楊兄弟真的只是個小兵?”潘宗向故意驚奇的問道。
“正是。請將軍治罪。”楊誠自知謊報之罪,單膝跪下說道。
“快起來,快起來。”潘宗向一邊說著,一邊新自扶楊誠起來,口中卻是感慨的說道:“這李平北當真該死,以楊兄弟的才幹,居然不加提拔,一直委屈楊兄弟做個小兵,這次當真是老天也看不過去了。”
“請將軍不要這麼說。”楊誠見潘宗向如此說,再度跪下,語氣略硬的說道:“李統領英明神武,能在他手下當一名小兵卑下絕無怨言,況且卑下確實沒什麼才能,也算不得半點委屈。”
潘宗向看著語氣堅定的楊誠,心中又多了份讚歎,自己以後正需要這種真正忠心於己的人,如果能收歸己用,做為貼身守衛之人,當真是再放心不過了。
“楊兄弟快快請起,楊兄弟對我有救命之恩,今後不可這樣跪來跪去了!”潘宗向一邊扶起楊誠,一邊微微責備的說道。堅定了收納楊誠之心後,一貫自稱的本將軍也變成了我,如此屈尊,應該可以打動楊誠吧,潘宗向心中暗道。
楊誠也不習慣這樣跪來跪去,當下也不再堅持,站起來抱拳向潘宗向說道:“卑下不敢居功,只是盡士兵之責,將軍言重了。”
“嗯?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