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袖手旁觀的老程,也不得不親自操刀,完成了其中大部分的工作。比起其他匠師,老程又何止高出一籌。是以這件象牙海船一出,其他地十一件精緻物品頓時失色了不少。雖然老程自己也是讚不絕口,但即使是做夢他也沒想到,張識文竟然要把這件東西賣上一萬兩的高價!
要知道老程雖然全力配合了張識文的敲竹槓計劃。但在這些物品開拍之前,雖然張識文一直自信滿滿,但他內心卻是半信半疑。雖然這些物品平常根本有錢也買不到,畢竟要請動這些大匠師製作這類在他們眼中完全沒有實用價值的東西,可不是光用錢就可以達成地事。不過若是真要把這些總共成本也不過千兩的東西,賣出三十倍的價錢,到底還是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要知道多年的征戰讓大陳國力日衰,這幾年更是急劇下降。奢侈品雖然並非完全沒了市場,但絕大多數人都被時局逼得越來越現實起來,實用與廉價漸漸成了主調。就算是那些身家鉅萬的人也不例外。商會從千里之外運來的香料、瑪瑙、珊瑚、象牙等東西,銷路一直都不順暢,多有堆積,即使是一再降價,也沒有什麼改觀。這十二件物品雖然無不是用珍貴稀有的物品製成,但至少在現在的局面下,成本其實並不高,當然也不能指望其能賣出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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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場兌拍大會,卻讓老程大開眼界,向來對金錢沒什麼興趣的他。一張老臉也不由漲得通紅。僅是前面四五件東西,就賣出了上萬兩銀子,這個象牙海船模型甚至要值一萬兩。這是什麼概念?囊括了交州成千上萬熟練工匠的軍械營,半年地利潤竟然都不如他們幾個一兩天里弄出的東西。
“八千兩!”富家公子到底還是有些遲疑,隔了好一會才咬牙報出了更高的價位。大廳裡的眾人似乎對二人拿錢不當錢的行為給麻木了,此時竟然鴉雀無聲,似乎再也沒有興趣多做議論了。現在他們唯一要做的,便是靜靜的等待這場瘋狂競價的結束。其中有不少人更是深受打擊。兩眼空洞無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九千兩!”對方的遲疑頓時讓陳博臉上洋溢著一種獲勝者的光彩。對方看來已經到達極限了。哼,想和我搶東西。這不是不自量力嗎?陳博得意地想著,絲毫沒有注意身旁臉色已經更加蒼白的陳順。
“一……九千五百兩!”富家公子沉默了好一會,不停的與身邊那名管家裝束地人耳語著什麼,間或又低頭翻著手中那沓錢引,臉色已經有些發青了。直到商會主持競拍的人即將宣佈陳博獲得這件象牙海船模型的時候,他才咬牙切齒,又極是艱難的報出了新的價位。
聽到這個對不少人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般的競價,眾人並沒有發出驚呼,反而發生出種終於要解脫地嘆息聲。不論是誰,都已經從那富家公子地表情、動作和語氣中看出來了,九千五百兩已經是他地極限了。不論那個從來沒聽說過的石公子出不出價,這場競拍都已臨近尾聲了。在這些一文錢也恨不得掰成兩半來用地商人們看來,二人的競價簡直就是一種難熬的打擊,他們中也有不少人參加了多次競拍,卻沒有一次如此難熬。
張識文臉上掛著微微的笑意,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拍了拍身旁已經呆若木雞的老程,暗中隱晦地向那富家公子做出了個大功告成的手勢。在把主意打到陳博身上那一刻,他便預料到了這一局面。陳博雖然貴為天子,而且遠比同齡人早熟,但畢竟他還是個孩子,雖然那些同齡孩子的渴望被他深深壓制在心底,但卻並非絲毫無存。再加上其身份和此次微服出巡的背景,獵奇與好勝自是不言而喻。只要利用這一點,他就不怕不能把陳博此次的全身家當給榨出來。
那天他撇下老程後,便立即登門拜訪了商會與監查衙門的核心人物。在這兩個勢力遍佈整個荊交兩州的部門全力配合下,一夜之間他便獲得了陳博一行人進入交州後的種種表現,從所行路線到所住客棧,甚至於僱傭的馬車、每天早中晚三餐的選單、街上買了哪些小吃、在哪些攤點店鋪有過停留、停留了多久、買了什麼……種種資料一應齊全。
天下的各色商會雖然不少,但象交州商會這般獲得官府和百姓一同支援地卻絕無僅有。交州商會的成員不僅囊括了交州九成九的商人。甚至還包括了絕大多數的農戶、莊園,就連街頭巷尾地小販,大部份也是其成員。這些本來就是當初商會成立之初,由葉浩天透過種種手段威逼利誘所達成的。後來更隨著商會規模越來越
成員更獲保障,即使不再強制,反而主動加入的更多商會或者著官府之所以能完全控制各種商品的價格,可以說全賴於此。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