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胸膛,脖頸下枕著的是柔軟的臂膀,聽著頭頂上均勻的呼吸聲,我的心覺著分外的安寧。有多久不曾這樣了?這陣子,就算他匆匆回家一趟,纏綿過後,第二日醒來陪著我的永遠只有他的枕頭。每當這時,看著身旁空空的床鋪,我總覺著心頭也空了好大一塊。究竟是是什麼時候,我對這個男人已經依戀到如此程度了呢?
我仰頭看了一眼,班第仍閉著眼睛睡得很沉,臉部的膚色比胸膛的更深,配上那英挺的五官,卻似乎更添了一層男人的魅力。每日裡風吹日曬必然是辛苦的,還是讓他多睡一會兒吧。我收回了目光,想要窩在班第的胸前繼續睡,可眼前那兩塊結結實實的胸大肌有規律地一浮一沉,似乎在向我發著某種邀請,我忍不住伸出右手覆了上去,摸了一摸,才剛摸了兩下,就被一隻大手握住,沉沉的聲音在頭頂傳來:“別亂動。”
“吵醒你啦?”我仰頭,發現班第半睜著眼。
“沒,”班第笑得有些狡詐,“早就醒了,一直在看你睡得跟小豬似的。”
“討厭!你才是豬,大豬,大笨豬!”我嬌嗔著,抽出手捶打著眼前的厚實胸膛,班第扣住我的兩隻手,一個翻身又將我壓在身下,一低頭又吻了下來,我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呼吸又變得急促。
“班……班第哥哥……等、等一下”我喚了一聲,聲音略微有些顫抖。歡愛是喜歡的,只是頻仍之下的腰痠背痛讓人有些吃不消。
“換稱呼……”班第喘著粗氣命令,貌似不太高興。
“老……老公,”我急忙換上新更換的稱呼,“你不是說要帶我去逛街嘛。”
“等要了這一次再去。”班第答著話,腦袋仍在我脖子上蹭來蹭去。
“不要啦!”我抓狂了,再來一下,一整天就真的要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度過了。
“不是你說的讓我想要就要嗎?”班第答得飛快,他的腦袋已從我的脖後蹭到了肩膀。
“啊?……”我使勁兒回憶,我有說過這話嗎?好像……依稀……似乎……有哦?!自作孽不可活啊!
“呵呵”,班第忽然停了下來,雙手撐在我頭部兩旁,俯身望著我,帶著幾分促狹道:“怎麼,你在我身上放了把火,就想跑啊?”
“不……不是啦……”我咬了咬下唇,很是窘迫,腦子裡空空,找不到任何脫逃的說辭。
“噗哧”,班第忽然失笑,寵溺地捏了捏我的臉頰道,“好啦,別搜腸刮肚了。逗你呢!”說著,很快地在我唇上輕啄了一下,笑道,“快起床吧,小懶豬,再賴下去天都黑了,哪兒逛街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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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坐在晨曦閣的小書房裡想了大半日,腦子都快想抽抽了,還是沒能想出來“神不知鬼不覺”溜到前鋒營去探班的完美計劃。
“主子,怎麼又嘆氣了?”小穗一面忙著納鞋底,一面道,“是不是又想大額駙啦?”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都兩三天過去了,在我心裡,至少過了七八個“秋”了,怎能叫我不想他?我心裡嘀咕著,但沒心情開口,只趴在桌子上瞟了一眼小穗,沒吱聲。
“唉,”小穗也嘆了一聲,“大額駙就是太能幹了,處處離不了他呀!他要是像大阿哥那樣,就能天天陪著您了。”
這句話小穗倒是說對了。丈夫太出色是一種負擔。我現在算是深深地體會了一把王昌齡的那句“悔教夫婿覓封侯”的滋味了。康師傅也太倚重班第了,老給他加擔子、派工作,搞的我跟他像牛郎織女一樣。民間不是有這麼一句話麼?——“丈夫丈夫,一丈以內是夫”,那一丈以外呢?現在班第離我又何止一丈呢?唉,真不是我多想,而是,當前我真有那麼一種不安全感,而且還比較強烈。
班第請假陪我去逛街的那天下午,我們倆在街上碰到了韻珠,看上去有些鬱郁的她正跟著她嫂子琪琪格,以及她嫂子的哥哥——土謝圖汗之子噶爾丹多爾濟一起逛街。
噶爾丹多爾濟與班第如今同朝為官,十分相熟,而且他即將出徵到克魯倫河去迎擊噶爾丹,他開口邀請班第和我到附近的茶樓一敘,我們也不好推辭。席間,不知怎的,話題漸漸地就拐到了韻珠身上。我還清清楚楚地記得,說到她鬱鬱寡歡的箇中緣由時,琪琪格別有深意地望了班第一眼,才道:“小姑自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刀槍劍戟也略有涉獵,實為才女一個,只可惜是個死腦筋,對某人一見鍾情便非君不嫁,得知某人已有婚約,竟情願去做小!家人是什麼話都說盡了,公公更是罵也罵過,打也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