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船隊可以以快船、貨船組成,主要由熟悉大河的兩岸漁夫、船伕、縴夫組成,再加上部分水性較好的兵卒,定期開展弩箭和水上作戰訓練,全部按照軍屯待遇。
這個計劃可以現在就儲備一些人才,具體成軍在明年春天或者更往後。
童遠和耿清交換了意見,叫來縴夫那個隊的隊率和馮濱。
已經進入了冬季,可縴夫們還都是套著一件破爛的葛布衣,頭上的巾幘也破破爛爛。一番拜見之後,童遠問道:“你們為往來諸多船隻拉縴,應該這一段河上的情況比較熟悉吧?”
兩人在這段河水旁生活了幾十年,自然比較熟悉。不過那隊率對於採桑津及往北走的比較多,再往下游去的稍少。
馮濱由於年歲更高,對於壺口至龍門這一段如數家珍,連激流中行船的技巧都爐火純青,就是傷了腳不便於長時間發力拉縴。
童遠與耿清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由耿清介紹了組織軍屯運作船隊的事情,打算讓馮濱在這北屈縣挑選五十位河上中行船、拉縴的好手,尤其是精於水性,熟悉大河的人,是以後船隊的基幹。
馮濱這些日子當然知道軍屯和民屯,自己和眾多縴夫現在就屬於民屯,可以讓自己家人都吃飽飯,此外拉縴按照數量、強度分配一些錢財。
這樣的日子比過去不知強了多少。他的發展夢想就是能更進一步,向上進入軍屯。
此時想到日子就這樣變得好過起來,即使他年近四十,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認真說道:
“請將軍和參軍放心,某在大河邊生活這麼多年,一定會取得成就讓這隻船隊有最好的船員。”
童遠回道:“甚好!吾也一定會讓大河兩岸發展得更好,收復北邊淪陷的漢土,對得起諸位的支援。”
這一天,童遠一行專門巡查採桑津各隊生產情況,發現百姓加入屯戶之後,由於日子變好、對未來有了更好的期待,大多數人積極性較高。
但也有幾戶坐領分配的糧食不積極生產。管理的屯長、隊長雖然告知他們這樣恐怕分配會變少,也沒有向上流動的可能,但他們還是不為所動。
屯長請示童遠要不要停止給他們這幾個典型停止分配,童遠也不著急,說道:
“既然今日我在這裡那就展開調研,談一談心,如果情況比較惡劣再這樣處理也不遲。”他也不讓屯長透露自己身份,只是作為普通的路過軍吏來探查一番。
走訪這幾戶比較集中的打獵山區,發現此地野生動物確實種類較多,常見的有野豬、梅花鹿、狍子、狼、獾等,除此之外還偶爾可以遇到黑熊和豹子。
這些獵物除了肉類以外,皮毛比較珍貴有用,是這裡的一種主要產品。
但是,因為多年紛亂征戰,此地壯勞力數量不多,不積極參與的幾戶大多是不願意讓僅有的男性進入山中遠行。
因為打獵經常要在山中追尋數日,而且野獸兇猛,很可能遇到危險。
所以還不如在家吃的少一點,安全一些。
而且經過詢問,發現打獵的隊組織比較簡單,基本上是幾家老獵人領著壯勞力分批次進山,婦人們修補工具和縫製皮毛,他們也不願意傳授技能給比較手生的人。
總體上,分工合作比較原始,導致一些家不擅於打獵或者處理皮毛手藝不精,還會遭到排擠批評。
童遠問耿清:“叔郎,你覺得這種情況怎麼最佳化比較好?”
耿清跟著童遠詢問一圈下來發現問題並不在於這幾戶怠惰,而是有具體情況。他沒有太好的主意,只能回道:“如此看來還是要從那幾家入手,讓他們參與一些別的更安全的生產?”
童遠想了想,笑道:“哎呀,吾一直想著分工怎麼沒有想到稍微增加他們的技能呢。叔郎提醒得太及時了。”
耿清還是一臉懵,不知是什麼辦法。童遠說道:“既然打獵、製作皮毛門檻較高,何不開啟教學培訓?”
“這些有技能的戶可以開展傳幫帶,以及每十日進行經驗傳授。如果教的好給他們或她們向上流動和擅於獎勵,真做的有聲望還可以在縣裡擔任教員職務,展開不脫離生產的定期培訓。”
耿清心想這不和士族、軍中傳授能力類似嗎?很多領域如有管理和實質上的激勵,妥善結合實際情況推行,可以很好的帶動他人參與。回道:
“尋常人總是從出現問題的一個方面尋找解決辦法,卻往往無從下手。將軍從整體和發展的角度處理,就如同庖丁解牛,一下子豁然開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