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和袁紹早有默契,他說道:“主公,公與說得固然沒錯,可是上黨張楊絕對不能不救。如果失去上黨,整個冀州就全部暴露在敵人的攻擊範圍。”
郭圖說道:“我軍部分兵馬可以保持在冀州、幽州一帶,而主力可兵分兩路,一部虛兵攻打張燕,而主力匯合大公子,直接在上黨除賊。”
郭圖的話說完,田豐等人心生鄙夷,這等安排簡直是赤裸裸地扶植袁譚,讓他在幷州建功立業,好榮登世子之位。
田豐朗聲說道:“郭公則所言差矣,我軍不論剿滅公孫瓚,還是與童遠決戰,都不應當分散兵力。而且,那上黨的情況,來自張楊、審配和大公子說法略有不同。”
田豐的嗓門直接震懾全場,他以正氣剛直著稱,郭圖見他如此,哪裡應付得來。
他繼續朗聲說道:“先前上黨張楊來信,說是敵人五萬大軍來襲,請求我方支援。而駐紮在壺關至魏郡西側的審正南說,敵軍約有五萬,短時間他足以應付得來。”
“可是,這位孔順從事倒是好一幅伶牙利嘴,直接說他們畏戰,這可不僅僅是冤枉好人,而是中傷領兵的重臣了吧!?”
那孔順哪有膽量和一身正氣的冀州別駕田豐相抗,支支吾吾地回道:“不是我,不是我,是……是情報有誤,畢竟軍情緊急啊。”
郭圖知道孔順沒人幫忙,恐怕會把袁譚的心思給表露出來。他一心支援袁譚,所以趕緊圓場道:“田元皓,你太過大嗓門了。一件小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田豐盯著郭圖說道:“公則,我只是就事論事,這孔順妄自把敵人說得恐怖,將我方鎮守一方的大將說得不堪,當然要揭露此人的嘴臉了。”
郭圖一下就聽出田豐的話裡面帶著警告,趕緊退後不敢正面對抗了。
頗有計謀的逢紀,一直不服田豐。正好袁紹有意在他面前誇讚田豐,讓他心生妒忌。
可是,他和審配都很支援三公子袁尚成為世子,而那郭圖明顯站在袁譚一邊,所以這次不打算站出來反對田豐。
沮授又說道:“按照田元皓的分析,我軍繼續圍困,或者全軍救援。兩相比較,還是先剿滅公孫瓚,然後攜勝利之勢,痛打張燕,再向南揮殺過去,驅逐童逆。”
袁紹知道沮授這個建議是他之前先定青州,再掃張燕,然後消滅公孫瓚,迫降匈奴等胡人之策的延續。
按道理確實應該這樣,只是剛才他和田豐一唱一和,將郭圖駁得毫無還嘴之力,輕鬆主導了局面。
能臣報抱團,主導局面,甚至讓他乖乖聽從,這件事情本身,太過可怕了!
不管誰對誰錯,他是主公,不是提線木偶!
他看了眼郭圖,已近畏懼了。親信老人淳于瓊又被他責罰,無法遏制他們。而曾經的軍師逢紀,又罕見的沒和田豐爭個高下。
他看到河北士族愈發壯大,而河內士族、潁川士族又多跑到曹阿瞞那裡去了,就愈發憤怒。
看來必須敲打敲打了!
“嗯哼~”
他出聲提醒眾人道:“上一次我軍讓賊人圍困張楊,最後搞得河內倒向曹操,脫離了我們的統轄範圍。”
“雖然曹操是我們的盟友,但他這兩年有點膨脹,越來越不拿我當上級了。所以,在世人風評中,我都快被那小子追上了。”
“我覺得專注攻殺白馬莽夫,若讓那童逆滅了張楊,恐怕天下會笑話我自私自利,對盟友見死不救,而且我本身也絕不是那樣的人啊。”
他的話儘可能表現出發自肺腑,顯得仁義厚道,讓眾將理解他的苦心。
許攸在列,他出身潁川,又與袁紹、曹操兩人都有不淺的交情。
他大概知道袁紹心中想要什麼,於是說道:“主公,我有一計,說不定可以寄消滅公孫瓚,又能保全上黨,讓天下知道您的名聲。”
袁紹大喜,卻盡力保持端莊地問道:“那請許子遠趕快為我等指點迷津吧?”
許攸說道:“不久前,曹孟德假裝攻取河內與宛城,卻讓大軍休整,一舉殲滅了袁公路的主力。”
“這一次,我們也可以讓少部分主力秘密轉移,然後突然出現在某一區域,給敵人以重創。”
許攸說說到一半就暫時收住,一來是涉及部分軍事機密,不便於隨便講出來,另一方面他頗為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