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任這些士族,只需100年,他們就能將華夏引入深淵,死一代代人,讓無數精華成就灰飛煙滅。
童遠從沒一棒子打死士族,但徹底放任是絕對不會同意。
因為來這個時代,底線就是阻止五胡亂……華與永嘉南渡,再其次是爭取讓華夏生態環境更好,能給子孫流得更多好的機會。
他看向張既和衛覬,問道:“如果朝廷想要突然擊敗魏國,你們覺得會用哪些辦法?”
衛覬說道:“朝廷已經聯絡北邊的呂布、匈奴、鮮卑、三韓與高句麗,得到大漢的許諾,他們正進犯魏國北部。但是南邊還暫時沒動靜,如果所料不錯,孫權正在準備著。”
其實孫權的事大家都想到,童遠還想聽更多。
衛覬沒讓他失望,繼續道:“縱觀南北,除了已經動手的北邊和暫時按兵不動的南邊,東邊有可能有後手。”
東邊……倭國嗎?
按道理現在還沒有發現倭國,記得那邊此時叫做邪馬臺,是一位名字暫時記不住的女王在統轄。
從後世來看可能還是母系社會的延續,不久後發生男性手下叛變上位……
這些記憶有些模糊,但拉倭國出兵,總感覺不是這個時代人能做出來的。
衛覬說道:“東邊還有一位被朝廷封為靖海將軍,救了呂布的那位管承。”
管承!
對啊,此人在三國原本歷史上名氣不大,所以被自己徹底忽視了。
管承的海船已經有隔艙技術,曹魏打沉他一艘船,見到這個結構還不知是做什麼的。
直到馬鈞聽說,童遠知曉,一討論才知道管承的海船不一般。
管承的海盜軍已經獲得朝廷名義,如今長期壓制他的遼東公孫家與曹魏都遭遇變故,他很可能搞什麼動作。
童遠分析道:“徐州一般認為是孫權不會再攻的區域,可是如果與管承夾擊,再有人響應朝廷,那就破局了!”
衛覬問道:“要不要與曹操交換情報,以此換得些好處?”
“暫時不用,但這有助於我們看清全域性,可在合適的時機與他交換。”
又看向張既,這位,從基層做起處事細緻入微,又能統帥大軍富庶的寒門士子,一直是童遠心中最矚目的文官。
張既說道:“戰略和計策上,我沒有什麼想法,但是經歷過發展雍涼,又統轄幷州,我覺得水在那裡非常寶貴,而且蘊含著巨大的力量。”
他舉例說明即使是在北方,能利用河道運輸,效率也勝過路上太多。還有地勢變化較多,能運用水車也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洛陽到關東,水資源豐富許多,蘊含的可能也更大。
童遠接道:“這麼說,合理運用比如水運,水上增員,甚至可能決河的水攻,可能性會很大。”
他展開洛陽周邊地圖,詳細地勢早已被四海商幫以發展商路之餘,給摸索清楚了。
大河在洛陽以東水勢平緩流量極大,周邊人口密集,被開發出了眾多農田。
張既精於民政,對大河情況有相當程度瞭解。
自春秋時期起,為了防範大河氾濫,各國就在大河兩岸修築提防,甚至加高堤防讓河水去淹對面。如今河水水位已經不低,對南岸兗州一帶存在威脅。
尤其是滋灌兗州還是重要水運通道的汴渠,曾多次因大河水位暴漲,而發生水量過大,決口漫堤的情況。
光武時期,大河與汴渠同時決口,兗州、豫州受災嚴重,百姓怨聲載道。
五十年前,治河專家王景專門整治大河與汴渠,合理加固提防,將汴渠連線到淮河,如此可卸大河之水於淮河。並且在大河、汴渠提防之上,十里設一水門,必要時可以起到分流作用。
他們並不知曉,在歷史上,王景治河後800多年,大河該部分未發生水患,留下“王景治河千年無患之說。”
童遠等人聽了暗暗稱奇,可也隱隱擔心,此舉實乃利於千秋,但要是被軍事原因破壞那就太可怕了。
這段大河與汴渠的提防,主要是保護兗州、豫州,正好是曹操統治區域。河堤漫長防備需要許多人手,如果發生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張既分析道:“卑職還是覺得,這是最危險的情況,但可能性很低很低,畢竟這禍國殃民,太過聳人聽聞。”
童遠心中的劉協是十分矛盾的,他到底是前世那個傀儡,還是演變成性格偏激又極度依賴士族外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