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3 / 4)

竊,無可寬貸。仍令睿王同了刑部侍郎綿森,將肅順處斬,卻應了柏葰臨刑的這句話。後人《清官詞》中,有兩首道:北狩經年蹕路長,鼎湖弓劍黯灤陽。兩宮夜半披封事,玉璽親鈐同道堂。

玩物紛羅不倒翁,聰明英毅欲鋤兇。梓宮返闕爰書定,鐵帽猶存翊戴功。

肅順一死,諭授恭王奕沂為議政王,在軍機處行走。大學士賈楨等,亟請太后聽政。大學士周祖培等,請更新皇年號,詔以明年為同治元年。東南軍務,責成兩江總督曾國藩,並浙江、江西四省巡撫、提鎮以下,悉歸節制。江蘇經李左全省克復。曾國荃圍困江寧,正在起勁。江寧城裡,自從楊、韋火併,漸漸有點眾叛親離了。究竟國荃如何克復南京呢?正是:一軍猛氣驚城虎,萬里全功慶合龍。

欲知後事,且聽下文。

第五十五回 點天燈慘刑懲朱氏 掘地道內應死王娘

上回說到曾國荃圍攻南京,秀全在城內竭力守禦。這時楊、韋各黨,散的散,死的死,連秀全宮裡,也知道清兵厲害。洪宣嬌死了,傅善祥走了,要算揚州女子朱九妹最為漂亮。這九妹原是獻給秀清的,後來進了秀全宮。他蓄意想暗殺秀全,圖個報仇雪恨的名譽。及至見過秀全,也著實賞識得很,便要留他侍寢,他卻左推右拒,不肯俯允。秀全又賞了許多金帛,封了貞人的位號,九妹終究婉言辭謝。秀全望他回心轉意,也不肯十分強逼。九妹起初是要聯絡幾個人同做的,偏是宮內的人,只思保全性命,不願冒犯危險。九妹恐怕事機洩漏,徒死無益,趁著秀全又來宣召,便取出三把利刃,短不及寸,粗不盈指,都是淬礪得極快的;兩把塞在鞋尖裡面,一把藏在髮髻裡面。

這揚州女子的足,本是極纖的;鞋尖十分鋒銳,所以才塞得進去。宮內盛行的天京髻,又高又緊,藏著一刃,綽乎有餘。九妹裝束停當,滿身羅綺,楚楚入時,叩見秀全,山呼萬歲。九妹是調絲品竹,吹彈歌唱,均是能手,心中只要灌秀全的酒,唱了一出,又是一出;歌了一闋,又是一闋。還說:“從前的敢於逆旨,一為夙疾未愈,一為母喪未除。如今得荷隆恩,願侍平明箕帚。”

秀全早吃得玉山頹倒,攜了九妹的衣袂,只向寢宮裡去。一班宮娥侍女,替他寬袍脫幘,攙扶床上,將繡衾層層覆蓋。九妹重勻粉面,再理盛翦,悄悄的脫去雙翅,傳呼宮人盡散。宮娥侍女,將房門掩上。

宮門外已打三鼓。九妹看那秀全側身內臥,鼻息如雷。九妹勒一勒衣袖,從髮髻內拔出短刃,向秀全喉間刺去,不料腕力薄弱,刀鋒傷及肩窩。秀全忍痛醒來,大呼有賊。值宿衛士推門進內,看見九妹呆瞪瞪捏著利刃。秀全即命拿下,交付法官審訊。九妹知道沒命,把幾個大頭目的姓名,隨嘴亂供。秀全萬分憤怒,叫照點天燈辦理。原來秀全的慘刑,五馬分屍以外,還有點天燈。這點天燈是骨肉同燼,化作飛灰。九妹瞑目待死,並沒有一點畏縮。宮人在他遺鞋內,搜出兩刃。

秀全遇著九妹,異常疑慮,合著眼睛,總是九妹立在面前。

便每日呼著天父天兄,也不肯前來保護。外面圍城的信,又一日逼緊一日。秀全益發焦躁,總說臣僚不肯謀國,將士不肯分憂,囚的囚,殺的殺。寵愛的王娘貞人,也都性起手刃。繡館裡的趙碧娘,為著用穢布襯冠,分屍了。女館裡的李姓婦,為著砒毒置酒,遭磔了。秀全糧草已盡。偏是曾國荃乘著九洑洲一破,克天保城,下地保城,在城上造起炮臺,射擊不絕。秀全料定大事已去。這晚傳出甘露療飢丸的製法,叫將薴根草根,調糖蒸熟,糊成藥丸一般。王娘貞人,每日只准服兩粒。這日召集會議,只有李秀成還有點激昂慷慨的樣子。秀全議罷回宮,不覺神思睏倦,夢見蕭三娘披髮仗劍,來迎他歸位。秀全醒來,愈想愈苦,愈想愈怕,暗暗地仰藥自盡。

秀全一瞑不視,遺下的王娘貞人,連療飢丸都無從覓取。

一個廣西人苗氏,一個湖北人黎氏,雖然是王孃的名號,秀全前早經失寵。苗氏的阿叔,名叫永興,已封到九天御林。開朝勳臣,頂天扶朝綱,瞻王廣千歲,專管宮內事務。黎氏的兄弟,名叫天明,只做到翊天福,在糧臺上幫辦。因為南京危急得很,秘密聯絡清營,只等大軍撲城斬關而出。國荃等有了內應,先後開鑿地道三十餘穴,都被城內堵塞,前功盡棄。苗永興同黎天明無可為力,有時也到宮內來談談閒話。苗氏說起秀全攻取南京,是從龍膊子地道衝入,用的是廣西一個挖煤的。後來論功行賞,每月給俸三百兩;住在宮外屋內,不許出內城一步,如今怕不知下落了。黎氏道:“天王有一副鐵甲,穿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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