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對外,對內,都算有一個交待。
“年老先生誤會了。”張佳木哈哈大笑,站起身來,笑道:“我豈是丟卒保車之人?誰是卒,誰是車?我今天能犧牲老先生,明天就能犧牲別人,人生在世,誰又是天生該被人丟棄犧牲的?”
“可是……”年富平時和張佳木都是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並不算特別的接近,但今日此時,卻是特別的感動。不過,感動之餘,也是頗感不安,因道:“太保,為上位者,不能太意氣用事了……”
“我知道,我知道”張佳木打斷他,笑道:“確實,為上位者,有時候不能太講感情,要講利害。不過,老先生也要記住,一切都講感情,必然會失敗,而一切都講利害,也必然會失敗。”
“這真是精闢之語”以年富的資歷和閱歷,立刻就是知道,張佳木講了一句非常精警到位的話。確實如此,太講利害不講感情的,會令下屬離心,也會讓下屬只知利害而無忠誠之心。而太講感情的,無疑也會失敗,因為為上位者,有時候是一定要有“取捨”的,太講感情,必定會取捨失措,想不失敗,亦無可能。
“過獎,過獎。”
張佳木笑容可掬,向著年富道:“請老先生在家裡稍微歇息幾天,自從去年請老先生做了大司馬,到現在沒有歇息過一天罷?原本的十六萬河南山東班操兵定期來京校閱換防一事,於少保手裡也沒有重新撿起來,這兩年又重新成規模,這就是老先生之功……請放心,我心裡都清楚的很。”
“慚愧,當真是慚愧的緊了。”被這麼當面誇讚,年富反而有不好意思之感,既然自己的事說完了,他知道張佳木是極忙的人,當下便告辭:“容學生先行告退。”
“是,我亦不便留老先生,剛回城,實在是太忙,積了太多的事了。”張佳木把年富一路送到滴水簷下,又向年錫之笑道:“正好,你是代我送行的最佳人選,請把令尊送到大門外再回來吧”
“是,謹如命。”年錫之也是一笑,神色輕鬆的答應下來。
父子兩人都已經是朝中重臣,也都是進士出身,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如普通人家的父子那般交心,而且,自從都負有重責以來,年氏父子二人也是很久沒有什麼閒暇能在一起了。
年富上朝,辦理公務,晚間回來時,十之八九見不著年錫之。
而年錫之身有重責,張佳木把不少機密大事都交了給他,徐穆塵走後,他感覺壓力倍增,有時候,根本連回家也不回,就在公署裡繼續加班辦理公務。
有時回家亦是深夜,早晨未起身時,老父卻已經上朝去了。
如今在張府之中,父子二人一前一後,雖然沒有什麼話,但年富負手而行,年錫之恭謹隨之於後,父子二人,倒也是覺得難得的溫馨舒適。
等到得張府大門,年富先道:“你快些回去,太保身邊,須缺不得人。”
“是,那父親恕兒子不恭了。”
“嗯。”年富點一點頭,突又問:“我來問你,太保所說,到底是怎麼個用意?”
“我亦不知。”年錫之微笑搖頭,但又用極肯定的口吻道:“不過,請父親放心,太保他從來不是虛言哄騙於人的做法,請父親安心在家,等候訊息就是。”
第586章 光祿寺
年富一出,張佳木面色也是陰沉下來。
當著下頭的人,他一定要是智珠在握的從容模樣。但老實說,一群對頭給他添堵的策略也是極為成功的。
不論如何,對方以這般手段來對他,而他,也就只能以非常手段來對人了。
“請光祿寺卿張大人來”
自己做事之前,還先得把別的事料理清楚才成。外面的客人,別的可以不見,不過張澤倒是一定要見的。
打上回的事情之後,張澤有什麼事都會到張佳木這裡來打個商量,不敢再自行主張。
好在,太子被教訓一回之後,也知道張佳木必定會把他的非份要求給頂回來,所以,也並不敢太過份了。
現在彼此相安無事,但這一次張澤前來,也是必定沒有什麼好商量,一想起來,張佳木也是頗為頭痛不已。
“見過太保。”
張澤也是熟人,而且雙方有私交,所以雖然品級遠不如年富,但見面時反而更加瀟灑自若,彼此見了一禮,張佳木主位,張澤坐在右邊下首,雙方都默契於心,知道不必太多寒暄客套。
張佳木劈頭就問:“怎麼啦?咱們那位小爺,又有什麼新招?”
“還能要什麼?”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