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要職,都是錦衣衛骨幹中的骨幹,一個個都是張佳木的心腹,掌握的力量也向來是在冰山之下,這一次,看來大人是要運用了。
“我要派出內衛並所有部門的行動人員,”待眾人坐定之後,張佳木劈頭便道:“一則,加強大同那裡的人手,那裡現在才四百餘人,遠遠不夠,我要加強到千人,我要連石彪上茅房的時間都記錄在冊,明白麼?”
薛祥道:“大同那裡這麼緊要,沒有大員主持,我看,可以派孫錫恩去大同主持大局。”
“不錯,”眾人都大為贊同,點頭道:“孫錫恩膽大心細,智計百出,可以倚重。”
“不行。”張佳木斷然否決,道:“京師這裡更重要,他已經加指揮僉事,我要叫他主持保密局,至於黃二,要叫他主持特科,李瞎子沒回來之前,由他們在京師輔助我,我才可以放心。大同那裡……”
他想了一下,指了一個坐在角落的矮胖子,對方也正昂然與他對視,張佳木笑道:“嗯,就是你,餘僉事指揮。”
餘佳在上次長街之事以後,因處事斷然,也是加了僉事,升官之快,跟隨張佳木的坊丁們算是獨領風騷了。
但同時錦衣衛老人還有保定一系就遜色的多,此時一見張佳木又把大同這樣緊要的地方交給了餘佳這個坊丁出身的人,其餘眾人都是神色各異,當然,是嫉妒和不服的多。
“是,大人信任,屬下一定好生辦事,不負大人所託。”餘佳性子沉穩,不象別的坊丁那麼飛揚跳脫,雖然蒙愛重任,但也沒有什麼特別欣喜的表情,仍然是一派自然,起身行了一禮之後,答應下來,然後便又是安然坐下。
大同那裡,已經經營數月,所有的郵傳驛亭,還有不少官員武將,富豪大商,地主士紳,都已經在暗中收買利用了不少,光是可利用的大宅院選做基地的就有十餘處之外,各部都在大同派有大量的人手,對駐軍的情形,糧草囤積的數字,官員往來情形,武將的資料等等,都已經有了充足的人手去調查。
就算這樣,張佳木猶顯不足,在山西,還有宣府一帶的人手都會往大同一帶調集,甚至,已經混入草原的一些蒙古校尉也在打聽大同一線的訊息,這些人都分屬各部,但只有一個目標,就是死盯著石彪。
“石彪這廝,人都說蒼蠅不盯無縫的蛋。”張佳木咬牙笑道:“他可是一顆臭雞蛋,身上毛病之多,簡直數不勝數。這兩個月,他的奸事越來越多,皇上已經對他忍無可忍。忠國公也是明顯失寵,我們再加一把勁罷”
“我倒不懂。”劉勇問道:“大人已經知道石彪折辱代王,堂堂親王,竟然當廷給一個總兵官下跪,此事奏報上去,皇上一定會震怒,豈不是一下子就扳倒了他?”
“光憑這個還不行。”張佳木搖頭道:“皇上現在在等著石彪擊北虜的訊息,石彪也以為擊敗北虜可以固寵,可以一直留在大同總兵官的位子上。”
他向著眾人笑了一笑,道:“這廝蠢極了。他要是打個敗仗,我想他倒能留任一段時間。但皇上容忍他,只是因為當年土木之變的陰影極深,對北虜仍然有戒備和恐懼之意。等石彪痛擊北虜之後,皇上心裡明白過來,當然不會留這麼一個人久駐重鎮的。”
這麼一說,眾人才都是醒悟過來,不覺都是向張佳木投去敬服的目光。
“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劉勇也是笑道:“到那時,大人將他所有的不法情事一起奏報上去,皇上原本就有調任之意,再加上這些奏報,一定能扳倒他”
“不止如此,我們走著瞧吧。”張佳木對石家叔侄都有自己的分析,所以根本不把他們放在心上。而且對石家的情報已經做的很好,所以更是得心應手。
他想了一想,又道:“大同加強,石亨府邸,還有他的私人,親信,同僚,一律緊眼。不要在避諱形跡,要逼近,要叫他們知道我們在盯著他們,要叫他們一日數驚”
“大人,”有人質疑道:“這樣是不是太過打草驚蛇?石亨好歹是忠國公,而且從他祖父起就為官都指揮,勢大根深,門生故吏遍佈朝野,萬一將他逼急了,反制過來,豈不也是大患?”
“無妨,”張佳木面若沉水,聲音也變的激昂起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跟他們窮耗下去,未免得不償失。石家已經失寵,種種跡象我已經看的清楚,再耽擱下去,也沒有味道了。”
他心裡有隱藏最深的話,並沒有說出。
其實皇帝有種種訊號,並不是對別人,就是對他。今天有一些抱怨,其實他也是應該聽的懂的。最近,詔令總兵官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