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倒沒有,門大人是世家百戶,為人很光棍,我和他不算很有交情,但也沒有仇怨。”
“這就是了!”張佳木笑道:“你這條小命,就是在這裡了。”
“大人的意思,是教下官去求門指揮?”
“對了!”
看劉勤還有點猶豫,大概是覺得張佳木有點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張佳木也不介意,只是微微一笑,伸出手來,在燒的正旺的白雲銅火盆上烤了烤手,然後才知道:“你出去打聽打聽,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好!”劉勤重生一叩頭,然後才道:“要是下官能保住這條命,以後就跟著大人幹,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就是表忠心了,大概還是想張佳木也出點力吧。張佳木笑笑,也不說什麼,只是提醒他道:“你到門達府裡。可甭說到我這裡來過!”
“是,下官明白。”劉勤也是急昏了頭,所以有點神智不清的樣子,但當到實職千戶的人,和豬腦還是有點距離的,求一不求二,一事不入二門,這點官場上最基本的底線他還是懂的。
當下叩頭而別,出門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就好看了很多。
“大人,”劉勤走後,曹翼這個親兵百戶開了口,他道:“怎麼大人升了官,小人倒是感覺很憋氣啊?”
“哦,這是怎麼說?”
“大人您瞧,咱們只是無賴,您老只是試百戶的時候,誰敢和咱挺腰子?別說那些兵馬司的,旗手衛的,府軍裡頭的,還是東廠的番子。巡城的御史,咱們給過誰臉子?就說逯杲這廝,可是在您手裡頭吃過虧的,現在好了,一個個都蹬鼻子上臉的,橫是要騎在咱脖子上了!”
聽他的話,張佳木只是一笑,但也不駁他,只看著曹翼慷慨激昂的繼續說道:“救個於少保,也是沒救成,想保個千戶吧,還得想這種彎彎繞的法子,大人,咱怎麼官兒越大,反而越往回縮呢?”
也虧是曹翼這個楞頭青敢說,換了別人,就是當初的那幫無賴,也是不敢在張佳木面前這麼著說話了。
“你說的很是。”說話的當口,湯小三端了銅盆進來,裡頭熱水正燙,煙氣蒸騰,張佳木脫下布襪,伸腳進去,只覺得渾身一陣舒適。
他誇了曹翼一句,接著又笑道:“你瞧吧,於少保我要保全,我還有法子。這個千戶,我也要保,總不教他太吃虧。還有。為難我的,這些天一個個不把我放眼裡的,你瞧著罷了,總教他們吃虧就是了!”
“哎!”曹翼得此一諾,心裡的那股彆扭勁就去了不少。都是跟著張佳木不少時日的人了,也是看著他殺伐決斷過來的,這位小爺,看著溫吞吞不聲不響的,真動起手來,比誰都狠。
到現在,坊裡還沒多少人敢走夜道,都是在奪門之前被打怕的。那是生生打壞了幾十個人,打傷了幾百人,還砍了人手弄出來的效果,現在敢囂張的那幾個螞蚱,怕是沒幾天就都得消停了!
……
這一晚張佳木上床很早,能說話的人都不在身邊,家人還都在老宅子裡住著,母親徐氏剛得了夫人誥命,喜的不知如何,哭都哭了幾場,再加上要挑莊園,裝修皇上賜的府邸。也是忙的腳不沾地,沒功夫顧他這邊了。
就是說親事,現在也耽擱下來,才十七歲多的錦衣衛都督,位高權重,這親事該怎麼說啊?
任怨幾個,各有職守,分別辦事,也不能再如從前那樣天天聚集在一起打拳說笑,這官位高了,反而覺得樂子少了。還真的是一種遺憾。
早早上了床,挑燈夜讀,看的是明初最流行的話本小說,豎體加繁體,油燈昏黑,還真的是看的昏頭漲腦。
別的娛樂,也真的什麼也沒有,想想穿越的人,要是不弄點事出來,還真的是無以打發這漫漫長夜啊……
“大人,大人?”
快三更的時候,外頭有人輕輕叩門,張佳木正是半夢半醒的當口,聽到聲音,猛一激靈,他甩了甩頭,喝道:“是小三吧?”
“是我,大人!”
湯小三閃身進來,輕聲道:“大人,外頭李瞎子求見,說是剛趕回京城,沒敢耽擱,就過來求見了。”
“好,好好!”張佳木半夜不睡,等的就是這廝。
他的麾下,論忠心,莊小六算是頭一個了,曹翼他們也不差。論功夫本事,任怨和武志文幾個是沒話說,但論起臉厚心黑,辦事得力,機靈果斷,李瞎子絕對是眾人之首。
聽說此人回來,張佳木精神大振,一掀被子就站了起來,喝道:“快著點,把他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