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看到了,紛紛向這個鬼子射擊,把他打成了一個蜂窩。
徐劍聲抬起頭,只見鬼子的騎兵已越來越近,一面向前衝,一面射擊,自己計程車兵雖然拼命阻擊,可是機槍被鬼子的敢死隊炸掉了不少,新兵射擊的命中率又太低,根本阻止不了日本人的步伐。眼看著鬼子逼近了,他吼道:“用手榴彈炸!”
一顆顆手榴彈向著鬼子兵飛過去了,可是有的並沒有爆炸,原來一些新兵看到衝過來的騎兵高高在上,手裡的馬刀閃閃發亮,嚇得慌了手腳,連手榴彈的引線都還沒拉就扔了出去,有幾個倒是拉了引線,但慌亂之中,手榴彈脫了手,落在了自己的陣地上,把自己人給炸死了。看到這一幕,徐劍聲痛苦地說道:“完了!完了!”
。 想看書來
第四篇 痛失南京(15)
敵人的騎兵衝上了陣地,中國官兵毫不畏懼地衝了上去,和鬼子展開了搏鬥。步兵和騎兵搏鬥那是絕對處於劣勢,居高臨下的騎兵揮舞著馬刀,對步兵展開了屠殺似的攻擊。一個個中國步兵被馬刀砍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看到這種情形,一些新兵畏懼了,不由自主地四散奔跑,隊伍一片混亂。徐劍聲控制不住局勢,只得率領殘部,往512團方向退卻。呂德賢已經得到訊息,雖然他那裡的戰鬥也很緊張,還是派了一個連前來接應,陳子寬也把他的預備隊派來支援,徐劍聲終於站穩了腳。三方齊心協力,奮力把鬼子的騎兵擊退了。
戰鬥結束後,徐劍聲清點人數,一個團就只剩了一個營的人了。想起那些領著日本敢死隊突襲自己的漢奸,他忍不住怒罵:“這些狗孃養的漢奸,要是讓老子抓到了,一定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把他的肉拿去餵狗!”
十七
新25師指揮部。
張一鳴把他的作戰室設在了一個小客廳裡,這是他親自看了整個大院之後選擇的。廳內的佈置簡潔雅緻,傢俱不多,但都是紅木的,樣式古樸,看樣子已經有了一些年代了,四面牆上掛著不少字畫,雖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也不是平庸之作,看得出那位鄉紳對字畫很有鑑賞能力,是個有藝術造詣的人。張一鳴很喜歡這間充滿文雅氣息的客廳,他愛好書法,寫得一手好字,他的字在清華的時候就出了名,學校在寫標語或宣傳報的時候,總喜歡找他。把作戰室放在這裡,他可以在緊張的戰鬥之後,欣賞滿壁的字畫,放鬆一下身心,對精神也是一種調劑。
下了一場雪後,天氣冷得刺骨,由於戰事緊張,他幾天沒有閤眼,昨晚在作戰室裡的椅子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大概著了涼,今天一直覺得不舒服。因為胸悶厭油,晚上他沒和大家一起吃飯,而是叫伙伕另外給他做了一點素菜,他單獨在作戰室裡吃。菜很簡單,兩菜一湯:一碟醋熘白菜,一碟醃大頭菜,一碗蘿蔔湯。
就著醃大頭菜,他勉強吃了一碗飯,剛舀了一勺蘿蔔湯要喝,劉宏進來了,遞給他一份報告:“師座,這是最新戰況。”
他放下湯勺,接過檔案一看,臉色驟變,立即站起身,拿了一支紅藍鉛筆,走到牆上的軍事地圖前,用鉛筆在地圖上標註敵我雙方的情況。完了之後他一看,地圖上紅藍箭頭犬牙交錯,但藍色已明顯把紅色壓制住了。一眼望去,如果說整個外圍防線看起來猶如圍在南京外面的一堵牆,那麼這堵牆現在已搖搖欲墜、幾近崩塌了。
“啪”的一聲,他手裡的鉛筆被他毫無知覺地折成了兩截。打了十幾年的仗,他第一次產生了惴惴不安、甚至於惶恐的感覺。這場仗不同以往,已不僅僅是普通的勝敗問題,而是關係到首都的安危、關係到民族的存亡,他的心裡有一種生死攸關的沉重。他知道前來防守的部隊和新25師一樣,都是從上海撤回來未經休整就匆忙投入南京防禦的疲憊之師,官兵連續行軍作戰,已經勞累不堪,加上兵力嚴重不足,新兵過多,戰鬥能力大打折扣,指揮的軍官們都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另外,南京地處長江彎曲部,西北兩面背水,正是兵法中所說的絕地。敵人可以充分利用這樣的地形,一方面用海軍封鎖江面,同時在陸上截斷我軍後方交通線,將南京團團包圍,在這種形勢下,要想守住談何容易,到時候死守恐怕就真的成了“死”守。想到這些,他的心裡異常的焦灼。他不怕死,如果他的死能換來南京的勝利,就是把他的頭砍下來都心甘情願。可是,他和將士們的血要是換不來南京的安全呢?他覺得背心一陣發冷。
他有點坐立不安了,揹著手在作戰室裡踱了一陣,乾脆披上黃呢大衣,信步走出屋子。冬天的夜來得早,才8點過,天就已經黑盡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