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刀萬剮!”
誰都聽得出來,叫喊的是死難兒童的母親。對這種心碎的嘶聲泣喊,人人面色凝重,無人阻止,連法官都容忍了片刻,才出聲打斷:“肅靜!請肅靜!”
喊聲停了,仇慧敏被她同來的女伴勸四座位,那座位上很久很久都斷斷續續地響著壓抑的啜泣。
庭審進入正式程式,第一項是由檢察官宣讀起訴書全文。起訴書這類文體顯然要求言簡意賅,字字鏗鏘,用非常凝練的語言,非常有力的論據,將被告人殘忍的罪行,統括描述出來。在我聽完這篇義正辭嚴的起訴書後,我想也許在座的所有旁聽者都已預見到了那個不難預見的宣判。
連我在內,誰也沒有想到這場原以為不過是程式性的審判,會在後面出現一個好萊塢式的逆轉,使這個本來註定平淡無奇。毫無懸念的上午,變得高潮迭現。我也沒有料到在這場高潮中力挽狂瀾的角色,會是那位文文靜靜,並不顯山露水的律師小梅。
那確實是一場艱難的挽救,公訴人提出的證據相當充足,有公安機關勘查和搜查的記錄;有醫院的血液化驗證明;在公訴人的要求下還當庭出示了從凌信誠家搜出的那桶汽車防凍液;被召至法庭的證人也有一堆,有凌信誠的保姆、司機、醫生和秘書,還有姜帆,還有那天姜帆帶到凌家的同事,他們的證詞都在重複一件事情,那就是優優與孩子劍拔弩張的關係。
在宣讀醫院出具的血液化驗證明和死亡診斷書時,旁聽席上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