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之後,和舅舅從長計議。
薛成嬌漸漸的冷靜下來,心緒也平復了許多:“所以表哥不是因為對方是崔溥,才手下留情,他只是有諸多考量而已。”
劉光同見狀,點了點頭:“這件事情確實棘手,如果崔溥單純是為了家裡的利益對你下手,崔旻大可以告到御前去,可又偏偏不是。要知道,你也被牽扯其中,一個弄不好,你自己也會沾惹一身的麻煩。”
說完了,他長出一口氣,須臾又開口時,竟有些語重心長的意味:“崔旻是真的對你很好的,凡事自個兒多琢磨琢磨,日子會過的舒心很多,信任這兩個字嘛——還是要的。”
這就是實實在在的勸慰了。
薛成嬌知道劉光同是個眼高於頂的人,只怕從不輕易這樣來勸人,於是臉上有了笑:“多謝劉公開解。”
劉光同見她聽進了心裡,才起了身來,同她擺了擺手:“我一向覺得你面善,又很合我的眼,素來願意多與你說幾句。你肯聽到心裡去,也不枉我勸你一番了。”
說完後,他往門外去。
薛成嬌也不起身去送他,只打發了燕桑送他出門去。
只是一推開門,就看見崔旻黑著臉,眼底帶著無奈的站在門外。
薛成嬌坐在屋裡,看的不那麼真切,只是隱隱感覺到不好。
劉光同見他站在門口,也是先愣了一把,旋即抬手在他肩頭輕壓了一下:“你這回得好好謝謝我了。”
說完後便繞過了崔旻,提步離去,往自己屋裡回了。
燕桑有些為難的站在門口。
崔旻翻了她一眼:“你去請的劉公?”
燕桑小臉一白,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崔旻也沒等她回答,邁了兩步進到屋裡去,掃過薛成嬌發白的小臉,無奈極了:“你果然都聽到了。”
薛成嬌原本平復的情緒,就又有了一些波動,而且莫名的有些心虛。
她揹著崔旻見劉光同,其實說白了,還是在質疑崔旻,甚至是懷疑崔旻。
此時崔旻就這樣站在她面前,神色複雜的,眼底帶著些陰鬱和傷感的。
薛成嬌搓弄著衣角:“我只是想問問劉公……”
崔旻見她這樣,哪裡還有什麼氣。
於是嘆了一聲:“你可以直接問我的。”
薛成嬌微微揚起小臉來,遲疑了片刻,才說道:“剛聽到的時候,我覺得委屈極了……也並不願意讓表哥你知道的。”
“我懂,”崔旻在方才劉光同的那個位置上坐了下去,平視著薛成嬌,“你委屈,這我知道,所以方才我站在門口不進來,就是想讓你自己先弄個清楚。如果劉公話說到這個份上,你還是不能諒解,那我只好等將來再慢慢來紓解你的這個心結,還好——還好你能明白其中的厲害。”
薛成嬌噥噥的叫了一聲表哥,可是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崔旻搖了搖頭:“你不要怕我會怪你,這件事情,你委屈極了,我看在眼裡,也替你委屈的不得了,可是隻能這樣做。而且你要有心理準備,”他話到此處,稍微頓了頓,“即便是回去後告訴了舅舅,他也未必會上書到陛下面前去參四叔這一本。”
薛成嬌渾身一震,許久之後,她終究是點了點頭:“我知道。”
崔旻看的心疼:“成嬌,善惡到頭終有報,而且我跟你保證,我會掙出個好前程,讓自己更有能力護你周全。”(未完待續。)
272:重生的靈魂
薛成嬌聽著,心裡說不出是何等滋味。
送走了崔旻後,她整個人都有些垮,歪靠在小榻上,眼神空洞無光。
燕桑和魏書二人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多說什麼。
不多時,邢媽媽端著薛成嬌的藥碗進到房裡來,一見了這樣,眉頭先鎖到了一起去。
而後她近前去,又衝燕桑和魏書二人搖了搖頭,示意她二人退出去。
薛成嬌就著邢媽媽的手吃了藥,稍稍回神:“媽媽……我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邢媽媽心頭一酸,眼窩有些發熱:“大爺也不曾怪姑娘,姑娘不要太往心裡去。聽了那樣的話,任是誰,心裡也不會好受的。”
薛成嬌苦笑了一聲:“表哥為了我忙前忙後,從前種種,近日奔波,我全都看在眼裡的,可是——”
她拖了拖音,深吸了一口氣:“猜疑彷彿成了一種本能,那種失落感一下子湧入我的胸腔之中,前所未有的恐慌,籠罩著我。那時我在想,如果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