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都終有一日會捨棄我,我又要怎麼辦?”
邢媽媽握著她的手,坐在榻邊的圓凳上,聲音儘可能放的輕柔:“信任二字,哪裡是這樣容易的。自從老爺和太太走後,姑娘身上的災病一直沒有斷過,再如何坦然的心性,也都要磨沒了。如今遇事有諸多的遲疑和猜忌,大爺能體諒姑娘的。”
“是嗎?”薛成嬌一味的搖頭,“就是因為表哥一味的體諒我,我才更覺得羞愧不已。”
她的手還被邢媽媽握在手心裡,人稍稍側身,朝邢媽媽這邊歪過來:“其實我最近想明白了一些事——昱表哥那邊,他應該壓根就不知道慧真姐姐的這樁事,當日我一心覺得他知道,在心裡怪了他許久,殊不知,我從不曾為他做過什麼,甚至利用他去針對姜雲璧,最近這件事又被揭發出來,他平白吃了一頓家法,要虛養這麼多天。”
話到此處,她鼻頭也有些發酸,吸了兩口氣:“崔琦當日告訴我四房的盤算時,縱然是為了與我交涉,可若不是她,我今日還不知要處於何種地步。然則我一轉臉卻出賣了她,答應了她的,也並沒有做到。一直到眼下,表哥說出這些話,我未在心頭深思,卻直覺的先去猜疑他——媽媽,我不想要這樣的。”
邢媽媽抿唇不語,看來她半天:“那姑娘想怎麼樣呢?”
“老夫人從前跟我說,為人處世,要坦坦蕩蕩才好。這些日子以來,這些話一直在我耳邊閃過,我心頭壓了很多的話,想跟媽媽說——”
薛成嬌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堅定,施施然看向邢媽媽。
邢媽媽不知她想要說什麼,只是觸及她這樣的目光,一時心下漏了半拍:“姑娘有什麼事,只管告訴我,要是說出來能好一些,就不要總憋在心裡頭。往日裡孫娘子也說了,姑娘不得紓解,於身體實在是無益的。”
屋子裡靜默了下去。
邢媽媽沒有開口催問。
而薛成嬌,卻是一直在深思,該如何開口。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薛成嬌抽回自己的手,定了定心神:“我不是從前的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