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嬌心頭一暖,噯了一聲,臉上隱有笑意。
時間一晃,就到了三十的這一日。
她們是住在應天府的,自然用不著進宮去朝賀,只不過是遙拜一番罷了。
這一日崔家尤其熱鬧,因要祭祖,祭完了祖又要回到章老夫人的正室去行禮,拜完了這位最尊的,還要再依次拜長,總歸是熱熱鬧鬧的迎著貞寧十二年的到來,這一鬧,總要到二月二龍抬頭才算完了的。
然則高家就顯得要安靜的多。
到底不是跟著大家一起過的,家裡要拜的少,規矩也沒那麼多。
三十這一晚,吃過了年夜飯,高孝禮叫人置辦了好些煙花炮竹來,領了家裡人就在後院裡放著玩兒,也是一派的其樂融融。
直到有小廝進來回話,說是表少爺有來信,高孝禮臉上笑意未減,卻吩咐了鄭氏幾句,就動身往外面去了。
鄭氏看著,無奈的搖頭:“大年下的,也不叫人省心嗎?”
高子璋唯恐他父親過會兒回來要鬧不痛快,忙笑著勸了兩句:“大年下的,母親怎麼管父親的事兒?咱們只管玩兒咱們的,且叫父親忙去。”
鄭氏知道他什麼意思,只是撇了撇嘴沒再多說什麼。
薛成嬌也沒多留意,只看著天上煙花絢爛,笑的開心極了。
這近一個月來的陰霾,終於在年節的氣氛中稍稍散去了。
只是高孝禮很快又叫了人進來,單指名叫了薛成嬌去。
薛成嬌起身時是一臉的茫然,看向鄭氏,不知所以。
鄭氏也是喲了一聲:“既是叫你,想是有事兒,你快去。”
只是等她走後,從命人將炮竹收了起來:“好好的年,這算什麼?也不要再放了,什麼意思。”
高子璋知道這是生氣了,忙給下面服侍的使眼色,叫把東西都收了起來。
他一路送了鄭氏回因輝堂去,送進了屋中從忍不住又勸:“父親過了元宵要進京了,這當口忙一些也是有的,母親可不要為這個生氣啊。”
鄭氏卻搖了搖頭:“我哪裡是為這個,”說著又唉聲嘆氣,“成嬌到底是姑娘家,你父親怎麼能這樣縱著她?這些日子以來,她所操心的,無不是外間事物。當日我雖說過,你姨父若還在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