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毛孔裡總會溢位猩紅的血,很多年了,他從來沒告訴過她,他現在已經不能碰女人了。
他只要一看到女人的身體,他就會看見血,他唯恐自己會得神經分裂症。“我不需要用愛去證明對你的忠誠,我已經為你付出了人世間最慘痛的代價!你以為,我讓你寂寞孤獨的活著,是利用你的身體對你進行譴責和清算。你錯了,我不碰你,是怕自己傷害你。”
“你說得很動聽,可是我,不相信。我知道,你愛她!”
“不!”
“你從來沒有得到過她!是你殺了她!”
“不是的!” 楊羽柏像困獸一樣紅了眼。
“我告訴你,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你夢寐以求的好訊息。她們沒有死!她們一直都活著!”楊太太的臉彷彿剎那間被撕裂了,露出極不協調的猙獰面目。
“你胡說!” 楊羽柏咆哮。
“我看見他了。”
“他?他是誰?”
“你的另一個‘兒子’。二十年來不斷帶給你夢魘的‘兒子’,那個你曾經告訴我已經死了的孩子。我看見他了,親眼目睹,我真不敢相信……”
“不,不會的……”
“沒有這樣逼真的畫面,活脫脫就是他父親!”
楊羽柏渾身癱軟地坐在了沙發上,他的額頭在冒汗。
“他們都活著,他們像地溝裡的老鼠,一直潛藏在陰暗的角落,等待時機,撕嚼我們的肉,痛飲我們的血,他們等了二十多年,你認為他們會善罷甘休嗎?”
“你危言聳聽。”
“這個人必須死。”
“我們還不知道他是誰。”
“我這裡有他的名片,你要不相信我的話,自己親自去看看病。也許,能把頑疾給根除了。”
楊羽柏沒有了絲毫鬥志,他接過了英子手上的名片。
“還有一件東西,我想你一定會感興趣。”楊太太不知什麼時候,手中拎起了一隻鞋子,當楊羽柏看見這隻鞋子的時候,臉色大變,倉皇至極,恐懼萬分。
那是一隻漂亮的水晶鞋。
“你記性很好,還認得此物。”
“你從哪裡得來得?”
“家裡的草坪上。”
“鬼使神差,鬼使神差。” 楊羽柏喃喃自語。
“鬼蜮伎倆!是鬼蜮伎倆。”
“她來了?” 楊羽柏的瞳孔幾乎要鼓爆了。
“應該是,‘鬼’來了。” 楊太太說的陰森又曖昧,她充滿鬼氣的眼睛裡閃著鬼火般的磷光。
第十章 誤剪同心一片花(1)
緋紅的晨霞在晴朗的天空底綻放,雨後的庭院裡是一片翠潤的草地,同濟醫院寬闊的走廊上,站著一些等待醫生的病患者,他們短暫的呻吟和嘆息,混合著早晨的陽光,組成一組組反差極大的畫面。
健康與疾病,生命與陽光。
和雅淑就是處在一種及其混亂的情緒中,來到醫院複診的。
她平躺在檢查室的床上,不停地調整自己的呼吸。阿初輕輕移動聽診器,溫和地說:“您放鬆,沒事的。……您的身體恢復得很好,恭喜你和小姐,我想,再過一陣子,您可以打籃球了。”
和雅淑坐起來得瞬間,她看見阿初謙遜地微笑。
“我全好了嗎?初醫生?”
“沒大礙了。不過,現在的天氣正是‘乍暖還寒,最難將息’的時候,您體質弱,要注意養生。您住的房間要保持室內通風,中午可以多曬曬太陽,夜間適度保溫。”
雅淑問:“還開藥嗎?”
“我替您開了些溫補的藥,您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替您把藥拿了。”阿初把處方整整齊齊地撕下來。
“那怎麼好意思,每次都麻煩您。”雅淑低著頭說。
“您跟我客氣什麼?”阿初笑著走了。
阿初對雅淑特別尊重和客氣,那是因為他知道榮升救了雅淑,並且,榮升最近行蹤神秘,也許,就跟眼前這位和小姐有關,她到同濟醫院來看病,一定是榮升極力推薦的。說不準,那天這位落難“公主”搖身一變,成為榮家新大少奶奶。
和雅淑可不這麼想,她認為初醫生心裡一定愛慕自己,不然,為什麼她每次來看病,他都格外用心呢?
“愛情”的種子在苦難的泥潭裡浸泡的太久了,很難衝破沼澤,再次萌芽。就算是外力所助,讓愛復活,強行掙扎突破凍土的嫩芽,也帶著畸形的媚態,蘊涵著無奈的苦澀,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