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兒子的心了,彷彿剛剛意識到兒子是個領導著幾萬人的官。她還記得,那年王絕戶在她家裡一口斷定蔣白風十年後如何如何,如今看那城府,怕也說不定呢。她常聽鄰人誇讚蔣白風,說他有一股子靜氣,官做大了仍是那麼沉穩,對普通百姓也從來不聲色俱厲,更聽不到他張口罵人。奇怪的是,他越是沉穩,別人越是敬畏。他兩眼藏得深,看人時總那麼影影地一笑,細看卻不是笑。人們怵的正是他這帶笑不笑的樣子。那是一種胸有成竹,勝券在握,又是一種眼空無物,捨我其誰。幾宗前幾任鎮領導頗感棘手的難題,教他輕易擺平了,那招數,說妙卻也平常,說損呢卻合情理,又完全是舉重若輕,四兩撥千斤。單說兩件,其一,任副鎮長後,對鰥寡孤獨群體格外體恤,主持出臺一系列優撫政策,教那些孤魂野鬼似的人們很是感激涕零。其二,不近女色——這在當今官場實屬鳳毛麟角,就連一向對政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