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時’‘7日’是忠教的生日、12月7日吧?”
“是的。”
“也就是說,雖然那孩子是真正的玄兒,但諸居靜始終是把他當做忠教來撫養的,對嗎?他受火災打擊喪失了記憶,她就將自己知道的諸居忠教的過去填入那部分空白中,甚至連生日都是真正的忠教的生日。再婚後,她還特意將‘江南忠教’的開頭字母刻在那塊表上。她這樣做是想消除他身上的‘玄兒’……”
“她這樣做,可能是為了讓自己相信這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吧。不過,你的情況不也完全一樣嗎?”
“是啊!”玄兒整個臉扭曲了,既像是笑又像是哭。
“你是作為諸居忠教出生的,在那場火災之前也一直作為忠教由阿靜撫養。但調包之後,我始終把你當做浦登玄兒。和阿靜對玄兒所做的一樣,我也把真正的玄兒所經歷的過去原封不動地填入你記憶的空白中……”
“甚至是18年前兇案的目擊經歷,對嗎?”
“是的!美惟和望和也積極地配合這種‘教育’。在你成長的過程中,必須讓你始終認為自己才是浦登家正統的繼承人。對調包後才來黑暗館的人,我們一直保守著秘密。小田切、蛭山這些傭人就不用說了,就連對望和的丈夫徵順也是如此。當然,對村野君也一樣。”
柳士郎把照片扔到桌上,好像在說“我不想再看了”,然後他又把“達麗婭之表”放在照片上。在一段冰冷的沉默之後,玄兒將手伸向那兩樣東西,就在這時——
“救命啊!”一個女人尖厲的慘叫聲從屋外傳來。
8
那是美鳥嗎?是美鳥的慘叫聲嗎?
我馬上這樣想道。
這不是鶴子或者羽取忍的聲音,也不是茅子,更不可能是美惟。一定是美鳥或者美魚!很難想像頭上受傷的美魚會獨自到西館來。所以那肯定是美鳥。可是。為什麼她要來這裡為什麼要喊“救命——”
“不好!”我小聲叫起來。
剛才在柳士郎出現之前,我在“打不開的房間”裡隱約感到不安。難道這就是我不安的原因?
首先衝出房間的人是我。玄兒——不,現在得知18年前的調包事實後,或許應該叫他本來的名字“忠教”——比我慢幾拍從座位上站起來,跟著我跑出來。
來到走廊,我馬上隱約聞到一股惡臭。我還沒來得及確認原因,又一聲慘叫傳了過來。
“救命啊!不要……不要過來!”
聲音是從左首——樓梯所在的大廳方向傳來的。啊,果然如此!她——美鳥似乎正被誰追著……剛想到這裡,大廳的門開了。
一個人影連滾帶爬地跑到走廊上,由於勢頭太猛,她的肩撞在對面的牆上,“咚”地發出低沉的聲音。
美鳥換了一件泛白的衣服,看上去像睡衣。我站在向南方延伸的邊廊裡,但她沒有發現我,直接向西邊的建築深處跑去。她腳下跌跌撞撞,像喝醉了酒,可能因為野口醫生給她注射的鎮靜劑還在起作用吧。
“美鳥小姐!”我喊了一聲,向她追去。
轉過走廊的拐角,昏暗中看到左首深處有一扇門,一個灰白色的影子正靠在門前。門後面可能是與剛才那間館主的起居室連在一起的書房。
“爸爸!”
門好像鎖著。美鳥雙手握著門把手,左右拼命地轉著。
“爸爸……救救我!”
“美鳥小姐!!,
我大喊一聲,跑到她身邊。她回頭看我,認出我的身影后她笨拙地側過頭,好像沒油的機器一般。
“中也……先生嗎?”
她嗓子裡發出纖弱的聲音。
“中也先生……”
“怎麼了?難道美魚小姐她……”
被我一問。美鳥的嗓子裡立刻發出嘶啞的叫聲,左手慌忙去摸自己的右邊。在她確認雙胞胎的另一方不在之後——
“美魚、美魚她……”她的眼睛四處仿徨,呼吸急促,眼神中充滿狼狽、慌亂和強烈恐懼。
“美魚、美魚她……”她近乎瘋狂地大叫著。
“振作一點!”我大聲說道,“好了,美鳥小姐,沒事了,冷靜!”
這也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請冷靜一點!美魚小姐她發生什麼事了?”
“美魚、美魚她……”
美鳥不停地搖頭,像打擺子似的。突然,她停下來。
“她死了。”她一字一頓,“她被那個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