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氣。”
“還有救嗎?”
“說不上……不錯,也有脈搏。只是失去知覺了。”
“這人是誰呀?”
玄兒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挺直上身,環顧四周,然後又看看頭頂上方,自言自語起來:“原來如此。恐怕是……”
就在那時,從楓樹對面傳來“玄兒少爺”的叫聲。好像鶴子把電筒拿來了。
“鶴子,我們在這裡。”玄兒站起來,回應道,“這裡!快過來。”
很快,一束刺眼的光線打破了黑暗。
“玄兒少爺。”
“快照這裡。”
鶴子準備了兩個電筒,將其中一個遞給玄兒。兩人用電筒照著那個人。
“就是這個人從塔上……”
“好像是的。還活著——好像沒有致命傷。”
玄兒拿著電筒,又單腿跪下。
“鶴子,幫個忙。把他翻過來。”
“好的——中也君,請幫我拿一下。”
鶴子將電筒遞給我,然後和玄兒一起慢慢地將那個人翻過來。她手腳麻利,並沒有太害怕。
我拿著電筒,照著那個墜落者臉部。果然是個年輕男子,和玄兒年紀相仿,25歲左右。
他雙眼緊閉,臉頰和鼻頭被泥巴之類的弄髒了,但並沒變形,雖然有血痕,但似乎沒有嚴重外傷。
“喂!”玄兒輕拍他的肩膀,“能聽見嗎?”
那人的唇邊帶著一絲血痕,稍微動了動。我們能聽見微弱的呻吟聲。
“還行。”
玄兒點點頭,拿電筒照著年輕人的臉,確認一下瞳孔的反應。雖然他幾乎沒有什麼臨床經驗,但總歸是醫學部畢業生,檢查起來井井有條。
看著他,我的思緒飛回到五個月前的那一天。
五個月前,18歲的我來東京上大學不久。那天,從晌午時分開始下起的小雨冷得出奇,已經過了開花期的櫻花也被雨水打蔫了,這些似乎都是很遙遠的回憶。那個春天的夜晚……我說不定也是被玄兒這樣檢查。那天,那個時候,在那個地方,我……都是想像,我已經回想不起當時的情況。不管我如何努力,記憶中的那部分就是一片空白,讓人著急。
當玄兒給那個年輕人檢查的時候,鶴子迅速解開他襯衫紐扣和腰帶。她的動作看上去也很熟練。
“在這裡,什麼也幹不了。”玄兒說道,“他好像沒有骨折。搬動一下也不要緊。還是把他抬到房間裡。”
“好。”鶴子隨即應答著。
玄兒抬頭看看我:“中也,你來抬腳。”他指揮起來,“鶴子先回去,到客廳鋪好被褥,再把野口醫生叫來